容九也想到了那次,那次也许是太累了,她便直接在浴桶中睡着了,结果到莫天祁把她抱到床上还是没醒,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寒夜不解地在莫天祁和容九身上转了转,眸子里盛满了焦急。
容九转瞬想到的却不是在浴桶中睡着这么简单,那心跳骤然加快,容九率先出门去了锦秀房间的方向。
“锦秀!锦秀!”容九的声音有些急,连着喊了好多声,皆是一声应答都没有。
只是当容九心下一沉,突然闻到了轻微的血腥味,不对!
容九当即一掌便把房门轰开,没有人!
容九循着味道终于找到了隐在屏风后的锦秀醢。
而此时的场面,容九怕是一生都不能忘记,几乎让她失声。
“容九!怎么样了?是睡着了吗?”江寒夜在门口等的焦急,莫天祁素来面无表情,只是鼻子一嗅,好似有极浅的血腥味,顿时心中明白了里面定不简单,但他还是没有进去。
容九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江寒夜着实心焦得厉害,顿时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直接冲到了屏风后面,只是……
入目的便是锦秀仰首躺在木桶中,而沐浴着的并不是水,而是血,不浓,但那一丝丝纹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整个浴桶嫣红,这画面着实刺痛了江寒夜。
“锦秀!”江寒夜步子不稳一下跪在了锦秀的旁边,颤抖着手抚上了锦秀的脖颈,没有,没有一丝跳动缇。
江寒夜的手指覆在锦秀脖颈足足有一刻钟,这脖颈上的勒痕到现在摸起来还是粗糙的,江寒夜颤颤巍巍地把手放下,无药可救了,连那祖传玉佩都不能为她保留哪怕一丝丝气息,那便是只有一种情况,一心求死,药石无医。
容九僵硬地撇过头不去看那画面,可却看到了一旁桌上放着的一枚白玉,立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看,这是那玉,她摘下来了……”容九把那玉递到江寒夜手中,江寒夜却拿过那玉便摔到了墙上,顿时那玉磕破了角,露出里面丝白的纹路,鬼斧神工一般。
“要这玉有何用?连人都护不了!”江寒夜瘫坐在地上,只是这下,他心中更是难受了,锦秀竟然有意识地把那玉佩放在桌上,那岂不是说明她坚定了心中求死的念头,不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出现吗!
“锦秀!”杜锦治突然闯了进来,衣衫凌乱,手中还握着一枚黯淡的石头,顾湘成紧随其后进来。
看到这一幕,杜锦治浑身都颤抖着。
“都出去!”
杜锦治二话不说便把锦治从浴桶中抱了出来,这穿戴整齐的样子哪是要沐浴,分明是做好了准备的样子!
“都让开!”
杜锦治冷冷地看着挡在面前的江寒夜,而江寒夜此时的眸子专注地盯着锦秀的手,一瞬也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