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安淑妃俏笑声轻轻得从薄唇中飘出,话语冰冷,“皇上那点心思谁都看得出,本宫不信,就太子那懦弱的样子,干得出这等狠辣事?虚先生身陷这泥潭中已久,必是知道谁是真凶。”安淑妃神情冷傲得同虚生对视,两人的气势谁也不输谁,僵持半晌,她嘴角弯得越发深邃,“本宫知道虚先生所求,虽然本宫如今不得势,但帮虚先生一些小忙不成问题。”
怀明墨眨了两下眼,面朝安淑妃侧去,“淑妃娘娘,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当真是他?”
虚生反问:“娘娘怎么没怀疑三殿下呢?”
安淑妃坐久有些乏累,也不拘规矩,侧躺在贵妃榻上,凤眸冷弯一飞,“孟清润……虚先生接触三殿下许久,便该看得出,这三殿下的性子是季贵妃故意养出来的,人如其名啊。季贵妃特意养出个将来能辅佐太子的亲王,这样的人会去杀本宫皇儿,陷害太子?”
又一次含有深意地端详安淑妃半天,虚生半低垂头,轻笑声复抬起看去,“娘娘想要与我们协作?我们怎知是不是娘娘打算给我们下套?”
“本宫对季贵妃没仇意,从前相争为得是给皇儿挣前程。如今皇儿遭人杀害,本宫想为皇儿报仇。”
怀明墨听罢,问:“淑妃娘娘,应该还有所求吧?”
斜阳斑驳地照进殿中,映照出安淑妃的身影,与强撑的气势不同,青砖上的人影透出淡淡的颓然,身背微有些佝偻,带着宫里女人皆有的疲惫。屋里散着股腐朽的气息,四方的房间像是装活死人的棺椁。
安淑妃缓缓瞌眼,久久才睁开,语调不似方才跋扈,确有所求,“永安公主死了,皇上却没昭告天下,亦不打算责问贺沁部族。”
适才在如熹宫没问出答案,这会儿这边同样提到,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任谁都好奇缘故。可两人都没急着发问,等安淑妃命人换了冰缸里化水的冰山,屋里凉快许多,虚生才好奇问了两字:为何?
“永安公主的性子,也是活该。”安淑妃没半点同情,只絮絮说:“她嫁到贺沁不到半月,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打发了贺沁大君不少侍妾。其实这也没什么,偏有个侍妾是大君的心头爱,她见打发不得,竟使出损招,下药让那侍妾掉了孩子,永不能生育。草原蛮人,永安公主就活活被他打死了。”
“没有永安公主,皇上打算再送个公主过去?”
“是,福乐有个好母妃,自然还轮不到她。而本宫的女儿,便是最好的人选,庸懦乖巧,定能安抚贺沁大君的心。可是身为母亲,谁想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嫁给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怀明墨不喜永安公主,却也同情,想到再会有个妹妹受此不幸,眉梢阴霾渐浮起,身子不由自主得向虚生微倾,似有说情之意。
安淑妃看向怀明墨的眸子微眯,心知事成一半,“只要你俩保住静和,本宫不求她将来嫁给权贵夫婿,但望她能平安顺遂一生,过得和和美美。”
这个要求算不得高,而且为人母有这份心,虚生如今心性早不似当初硬如顽石,听着略有些感动,亦知是情理之中的要求。
相处久了,两人已是心有灵犀,怀明墨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用不着他再相劝。
静默地盯看两人会儿,安淑妃又说:“虚先生帮本宫忙,本宫自然不会让虚先生吃亏。贞夫人当年要杀两个贴身的宫人,被本宫悄声救了下来,一直藏在自己宫里。那两人是知道了,当年换子的一事,才差点遭到灭口。”
听完这话反而让人糊涂了,要知道偷换皇子可是诛九族的欺君罪,照安淑妃的个性为何没揭发。虚生以为是安淑妃从哪打听来的消息,想借这个引他们帮她,平白帮人出力,这种亏本的买卖,虚生一点提不起劲。
怀明墨还算守规矩,客气道:“淑妃娘娘手里有人证,为何没去皇上拿揭发这事?”
宫里多年,安淑妃人瞧得多了,即使是复杂如圣心,她都有把握摸出七八分来,况且是两个毛头小子,只稍琢磨会儿,已能猜出个大半。
“从前和本宫皇儿比算得了什么,本宫大费周章去除四皇子得到什么好处?倒不如留他跟其他几个皇子斗。”眸中划过一抹懊悔,安淑妃揉捏额头,“如今本宫不得势,就算拿出这两个人证,也扳不倒他,”
虚生拨动手里的串子,沉默半晌道:“淑妃娘娘如何能证明两人所言的真伪?”
“本宫把人交到虚先生手里,虚先生大可以去查。”安淑妃盯住窗外缓步走来的身影,泛着乏意的眼眸稍正神色,“本宫膝下已无皇子,碍不着虚先生的计划,更没必要跟仇人合作,故意陷害虚先生。只要公主平安,本宫将来得个太妃的位安享晚年,那当年的事,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明摆着就在威胁了,不过虚生性子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