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马上欢天喜地跟卫夫人进殿,走时回头看了眼永安公主,发现她正目光狠戾地看向自己,福乐公主躲进卫夫人手臂下,跟了进屋。
等福乐公主进了殿后,孟帝立刻收回慈霭的目光,冷眼看向永安公主,漠然道:“瑜宁,就是死,你的尸身也得嫁到贺沁去。”
“父皇,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永安公主凄厉嘶叫,墙角的乌鸦被她叫声惊吓,嘶哑的哇哇乱叫,挥翅飞走。
孟帝大臂一甩,再无别话转身往永康宫里走。
消息传到季家后引来长久的静默,公主和亲的结局是可料见的,非死即弃,就算北孟将来吞并贺沁部族,永安公主回京师,也不过是得表面的安抚,结果好些会嫁给不得宠的朝官有爵之家,更多的则是青灯古佛为伴。
沉默良久,虚生朝李如作揖,淡淡问说:“李公公可知公主远嫁的日子?”
李如见虚生客气,诚惶诚恐地回礼,“订在半月后。”
虚生仍是礼数周全,“多谢公公。”
“国舅爷折煞我了,您知道娘娘身子不好,且这事也不宜出面。”李如凑到虚生耳畔,悄声道:“娘娘可怜永安公主远嫁,想去送一送,却是有心无力,所以想请国舅爷代劳。”
虚生扫了眼李如身后的大箱,了然点头,“请娘娘放心,公主外嫁乃是风光大事,添妆也是应该的。”
季肃善亲自送李如出了季宅,宅里人像是心有灵犀般,谁也不愿去看箱里的珍宝,季肃善直接让人把两大箱子抬进院里小库房,等半月后送到城郊完事。
黄梅雨季天气闷热潮湿,永安公主远嫁的那日天色昏沉阴霾,百姓怕突来的惊雷暴雨,所以甚少有出来看热闹的。只有住在中央大街两旁的百姓,听到十六抬花轿经过时,会打开窗户看上眼。
路上十分清冷,来送行的亲贵不多,朝官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中仅有被特许出宫的静妃哭得最真。永安公主在宫中出名的尖酸刻薄,跟兄弟姐妹的感情都不怎样,所以大家冷眼瞧她花轿出了昭兴门。
相比较反是虚生眉眼黯淡,颇同情地看着远去的花轿,心中满是感慨。
怀明墨心情亦不大舒畅,胸口像是被这梅雨季闷的,喘不过气得很是难受,扯了扯虚生袖子,“东西送了,走吧。”
虚生颔首未言,两人悄声下了城楼,瞧逢结伴而行的孟清润几人。
自从孟广亨死后,似乎皇子们之前的感情增进不少,孟英桓渐与孟清润他们走近,其他整日躲在府里的皇子,也时常会出来走动。而且孟帝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越发慈爱,再没明显的厚此薄彼。
如此看来,孟广亨似乎是死有余辜,可大家心底都清楚,孟广亨的死是点燃□□的火折子,这后的夺嫡将会越发凶险,因为大家都在一条线上,谁又比谁强。
孟清润而今和孟英桓声势最旺,大家见他两人对虚生很是客气,也纷纷跟虚生作揖点头。
“虚先生打算去哪?”孟清润跟着虚生脚步同行,刻意将孟英桓挤在最外。
孟修染紧跟在后,关切道:“听闻绾妃娘娘先前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了?”
脚下步子顿时有如千斤重,虚生含笑道:“没事,调理一段时日便会好,只是她近来有身孕,似乎特别嗜睡,想来也无碍。”
这边几个闻言神态倒还正常,可不远的几个不得宠的皇子,神情兀地大变,宠妃生下的孩子,即使年纪比自己小很多,论机会也要比自己大太多。所以一时露出羡艳的神情,不过他门这些不得宠的被欺压惯了,所以生不出害人心来,更准确的说是压根不敢。
“时候还早,虚先生要不去我那儿坐坐?”孟清润笑邀,实则帮虚生挡去孟英桓。
虚生果断拒绝,笑道:“我还要去宫里头给绾妃娘娘把脉。”
孟清润与虚生互视眼,转头让府里小厮拉来自己马车,“娘娘的身子要紧,赶紧去吧。”
虚生瞥了眼孟英桓,低声道:“多谢。”
马车刚驶进宫里没多久,憋闷大半天的雷雨倾倒而下,虚生如往常般在月华门外下了马车,暴雨下得实在太大,遮挡住人两丈外的视线。
虚生和怀明墨无法只好待在宫门下躲雨,勉强能挡住雨。大约在等了半刻没见雨停,两人正犹豫是否要冒雨去如熹宫时,李如及时赶来,在他身后跟着两顶轿子,李如手中的伞几乎没用,他大声请两人上轿,命人即刻起轿。
如柱的暴雨打散如熹宫中花叶,宫中看着有些杂乱,似乎有好些日子没人打理了。
殿里静谧得令人觉得孤寂,李如换了身干衣,带着两人往寝殿走。阵阵药香弥漫了满屋,像再无声诉说殿中主人病的很严重。
新换来的大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