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人打点多有不便,所以白昭容这次是陪季肃善来的京城,她刚见到怀明墨立刻围上去打量了圈,嘘寒问暖好多句。关心完怀明墨,又转头看虚生,见他俊颜憔悴比离开隐世山庄时更差,回头还骂上怀明墨两句。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虚生很不适应,他目光朝怀明墨求助,对方却是一脸笑意没有开口的意思,显然是指望不上。
就在虚生僵站像根木棍时,季肃善从后轻捏爱妻双肩,柔声道:“你不是在厨房炖了补汤,给虚生多补两碗就是了。”
白昭容回头看眼丈夫,心疼全挂在脸上,“可是这孩子瞧着跟纸片似的,那么单薄。”说完她从季肃善掌中挣脱,急吼吼道:“不对,这孩子从前只吃素,炖汤太油腻容易引起腹泻,反而不好。于妈!”
虚生望着白昭容冲出去,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季肃善拍他,让他先坐,虚生便迷糊地坐到怀明墨身边。
等虚生坐定,季肃善和季铎瑞互看眼,郑重道:“贵妃娘娘前两天托唐姑姑来话,让你们扶持三皇子夺嫡。”
“她总算醒悟过来,这太子是保不成了么。”虚生讥刺笑说,完全变了个人样。
季铎瑞轻咳道:“你这么说你婆婆不好。”
在当下还有心思玩笑,怀明墨真想撬开季铎瑞脑壳一瞧,“太子虽已不如过去得圣心,可近来似乎也没再遭申斥,好端端的,母妃怎么起了这个意?”
季肃善实在忍不住甩出折扇,只闻啪啪两声,扇又回到自己手中,季铎瑞脸两侧则多了两道不到寸宽的红印,对称在脸颊两侧,颇具喜感。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季铎瑞用手捂住火辣辣的两颊,难以置信地看向季肃善。
“个中情况,我们并不知情。”季肃善抽出信交给怀明墨,又说:“我们进京城这天,有人特地送到这来,我已经对过确实是贵妃娘娘的笔迹。”
怀明墨细摸信上文字,确实是季贵妃的字迹,然而信中语言平淡如常,仿佛只是在与他们说家常,字里行间没有半点情绪差别,这是在太奇怪,恐怕只有当面去问才能解惑,可是如果在平常,还可以让太子相助,眼下怕是不能的。
虚生性格有时不大讨喜,比如现在,他乐呵地看季家一筹莫展,事不关己的后靠在椅背,手指小心的拨着荔枝,不让汁水滴到。
“我来吧。”怀明墨拿过虚生手里剥到一半的荔枝,三两下除皮,塞到虚生嘴里。
这下目光全聚到虚生身上,虚生横白眼怀明墨,深知他是推出自己,气不过的拉过怀明墨的手,虚生用力吐果核,对季肃善清风明月般淡笑,“明日我让人去宫里送个话,请绾妃想个办法,让我进趟宫。”
对虚生变脸的绝技,季肃善没任何反应,回了个同样的笑,“你打算一个人进宫?”
虚生很快领会季肃善意思,冷淡道:“进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难道还能都去不成?”
“贵妃娘娘毕竟是明墨的……我们去不去倒不打紧,可明墨总要去见个面吧。”
怀明墨猜到虚生的顾虑,简单说:“我没见过他,他也不知道我。”
虚生微微颔首,没这层顾虑带上怀明墨也无妨,可刚想答应,又道:“既是绾妃来请,我不能保证你能见到季贵妃,或许顶多能从她那得来些消息。”
季铎瑞没想到虚生这么爽快,如此想半天的话撑在肚里没的说,憋声许久,说一句丑媳总要见公婆,虚生此时正好在咽荔枝,闻言差点呛得喘不上气。
次日大早,信送到宫里没到一个时辰,绾心立刻派心腹太监来请,管事太监对虚生格外客气,在去皇宫的一路,他是丝毫不敢疏忽,全程陪笑,笑得虚生都觉得嘴角略僵,最后怀明墨忍不住小声说管事太监不必如此,他才稍稍放下嘴角。
马车从中央大街绕道西侧奉孝门驶入,去路顺畅无阻,明显是特地打点过的,管事让人直接把马车驶到月华门外,才请虚生下马车步行。
“李公公下次还是停在奉孝门外吧,我们走进来便好。”
李如看眼言行谨慎的虚生,笑道:“虚公子放心,这事娘娘已经请示过皇上,是皇上许您在这下马车。”
虚生轻回了声,叹道:“娘娘圣眷优渥,当真是宠冠六宫。”
“是呢。”李如声音尖细,带他们拐过数弯,来到处布高墙外,还有百步路的距离,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忙不迭道:“哎哟,娘娘怎么在如熹宫门口,你们怎么做的事?”
“李公公,是本宫要在这等。”绾心手推开挡在面前的李如,疾步走到虚生面前,无语凝噎。
虚生和怀明墨一套礼行过,才小心提醒:“宫中耳目众多,娘娘得小心为上。”
绾心温柔道:“哥哥放心,我已经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