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屏住呼吸,静等着。
过了会,她失望地拿到一旁——
又没打通。
蔡红豆捧着手里的黑匣子,愣愣出神。
她抬起头,望向高远而辽阔的星空,那里繁星明亮,浩瀚无穷,人坐在下面,仿佛一只卑微不可见的蚂蚁。
她眨眨眼,眼里满是纯切的哀求与思念。
随遇安,你保佑家里都好好的好不好?
保佑这件事顺利度过。
保佑孩子平安产下。
还有,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你了?
————
县丞公子过来好几次,但是蔡娘子这边一点口风不松,渐渐的,他不耐烦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搜查蔡红豆躲避的地点,只是,整个清远县地域也不小,这么大一地方,真要找出两个人来,可谓难于上青天。
他调查过蔡老三和蔡娘子,蔡老三那边亲戚已经断绝,只隔壁村有个关系亲近的老姨,他曾派人偷偷查访过,老姨那边近期并没有人住进来。
至于蔡娘子,这个人的履历有点奇怪,她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蔡家庄周围的,并不知来历和背景,亲人自然也没有,后同蔡老三成亲,之后几年,连续诞下红豆,青豆,黄豆三人。
县丞公子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边临近柏林江,每过上个几年总要发大水,随后朝廷发银两赈灾,百姓流离失所,慌张搬家,那时候没身份凭证的灾民多得是,他将蔡娘子当成其中一员了。
最后一次,见蔡娘子还不松口,他恶狠狠道:“这是最后一次,不说出红豆在哪里,别怪我心狠手辣。”
蔡娘子却并不担心,只要他还对红豆上心,就不会轻易将红豆怀孕的事说出去,他说出去自然可以毁了红豆,但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得到了。
众所周知,县丞夫人一向管得严,前段时间他流连一个风尘女子,无论使了多大劲儿,照旧没让县丞夫人松口应允纳进府,若是红豆怀孕的事情暴露了出去,县丞夫人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蔡娘子猜的没错,他虽生气不耐烦,但真没打算将这个把柄说出去,把柄若说出去,也就不是把柄了。
蔡娘子和他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却都忽略了蔡招娣。
近几日,蔡招娣要被气疯了,眼看着县丞公子并没有放弃,反而比前段时间还要更疯狂,她真的,气得连续好几晚都睡不着。
不行,不能继续这个样子下去。
蔡招娣眼神阴狠,长长的手指甲简直要把帕子给抓破。
隔日,她约了王弘文继续去那个茶馆谈话,不管这次谈话内容是什么,总之,过了几日,王弘文回村了一趟,随后,蔡红豆貌似怀孕的消息就这样传开了。
青豆这几日一直有注意村里的动向,所以在这个流言刚传开的时候,她就得知了。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视线中,她踉踉跄跄回了家,时蔡娘子还在做衣服,看见她回来,还念叨了一句,“这几日少出去,抓紧把衣服做好才是正经事。”
“娘……”
蔡娘子抬起头,这才发现青豆脸色不大好,可以说,是十分不好。
她被唬了一跳,忙放下针线站起来,“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青豆抖着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将外面的流言说了遍。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平日里再有主意,再胆子大,遇到这等天大的事儿,还事关自己最爱的姐姐,到底一时没了主意。
她哭着嗓音,问:“怎么办啊,娘?村子里是不是会将我姐浸猪笼?”
“胡说八道!我看谁敢!”
听了这话,蔡娘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嗓音十分尖锐,好似能划破人的耳膜。
与其说她是愤怒,倒不如说恐惧更多点。
她急促地喘息两下,稳了稳气息,方道:“先不要急,我先打听下怎么回事,再跟你爹商量商量,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说这边,那边,县丞公子得知这件事后,当即走进蔡招娣屋子里,反手就是一耳光。
蔡招娣都被打蒙了,她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爷!”
县丞公子气得眼睛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