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下他,顺便探讨下佛法的事,结果大师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他说:“老衲一路奔波,实在疲乏,恐怕无力再跟殿下探讨佛法。”
委婉又决绝地拒绝。
他这才找上了太子,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让太子疑惑,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抿抿唇,他道:“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遂想知道那位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撒谎!
段新钰这种不是工于心计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他这句话的虚实程度,更别说已经在朝堂浸浴四年多的相益彰。
他扯扯嘴角,冷笑:“三皇弟最好确实是关心父皇病情。”
说罢,他拉着段新钰走了。
走远了的段新钰趁机回过神,依稀还能看见留王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似一个无处可去的孩子,剥落了身体外层所有的硬壳,暴露出最柔软细嫩的内里。
不由顿住脚步,不知为何,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相益彰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段新钰摇摇头,抬脚离开,“没事,走吧。”
两人走了会,她心里的情绪翻腾来翻腾去,最后,到底是没忍住,一下子停下来,郑重地看向相益彰,不吭声。
相益彰跟着停下来,好似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似的,他冷着脸,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对他这般不留情面。”
犹豫了会,段新钰点点头。
“其实,其实,你们是两兄弟,没必要将关系搞得这般差,再说,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位大师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相益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转瞬流露出沉思的神情,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开口。
半晌,他轻声道:“我不是跟他过不去,我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红豆,给我段时间好吗,我暂时不想讨论这件事。”
见他脸色都白了,显然那位大师跟他说的话对他也很有冲击力,段新钰心疼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盘问他这些,当即拉住他的手,心疼道:“我知道了,我不问了,你什么时候想说就什么时候说。”
相益彰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小心翼翼地拉着他,道:“咱们先回去,回去后你就睡会。”
“嗯。”相益彰疲惫点头。
大师隔日开始对陛下进行治疗,开始之前,大师约法三章,不许对他的任何行为提出质疑,不许随意窥探他的做法,不许一味追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段新钰看话本看多了,也知道这种内有乾坤的大师一般都有些旁人所没有的怪癖,因此对大师的这个所谓“约法三章”十分有接纳感。
但她容易接纳这位大师的怪癖,却不意味着旁人愿意接纳,尤其是陈王。
他本就对这个治好太子的大师存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和敌意,只是因太过担心父皇,才不得不寻他过来,结果这个大师头前说什么“父皇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类的混账话,现在居然又搞出这什么约法三章。
他情绪高昂,坚决反对,“皇祖母,这个大师净说一些让咱们无法接受的屁话,说什么不让我们追问,还不让我们窥探,那谁知道他怎么对待父皇的,他若是对父皇使出什么不轨的手段,咱们就真的把这个哑巴亏给吃了?”
皇太后没吭声。
陈王心里着急,想了想,转而对相益彰道:”太子,说来你应该自小在这位大师身边长大吧,现在我们就要你说一句准话,这位大师到底靠谱不靠谱?”
闻言,段新钰着急,陈王这不是挖了坑叫随遇安往里面跳嘛,他哪是什么自小在那位大师身边长大,他明明也是第一次见那位大师,若那位大师心里真的包藏歹心,亦或者没有治好陛下,难不成这个包袱要往他身上扔?
但心里即便再着急,她也不能当众为太子狡辩,没见陈王提出这个问题后,太后和皇后的眼睛都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太子,等着他回答。
相益彰却很淡然,有条不紊回答:“陈王这话错了,虽说当年大师带走了我,但这么些年,其实我与大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大都是他身边的小僧侣照顾我。”
顿了顿,继续道:“不说其他,我只问陈王你一句,如今父皇病危,你可还有其他办法救父皇?如今大师就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不想靠他也没其他办法。”
陈王顿住,似乎在思考其他反驳的话,太后却已经思考清楚,她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按照大师说的做。”
陈王还是不甘心,反驳道:“即便,即便靠他救治父皇,但为什么不能从旁观看,父皇乃天子之尊,龙体尊贵,若出什么闪失……”
“我相信那位大师,”留王突然出口,他偏头看向相益彰,嘲讽一笑,“太子,那位大师想必跟你说了什么只有你们知道的秘密吧。”
陈王立即警醒地看向相益彰。
“好了。”太后不耐睁开眼,拍板,“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