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见他们一面。”
相益彰眉梢一蹙,段新钰见之神情一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开口道:“红豆,你怎么突然与我这般生分。”
“啊?”段新钰茫然,“没有啊。”
想了想,她笑道:“不是,我不是与你生分,只是,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我不想让你为难。”
尽管她姓段,但她现在首要的身份是太子妃,即便太后一向疼宠他们,不计较那么多事,但若听到她要传召家里人的消息,恐怕心里也会漫出几丝不满。
相益彰叹口气,道:“传进宫里确实不妥,但你可以出宫看望岳父岳母他们。”
“可以吗?”段新钰眼睛发亮。
“有什么不可以?”相益彰被她的情绪传染,不禁弯了弯嘴角。
“哇!”段新钰兴奋地抱住了他。
晚上,她将想出宫去段府探望下的决定跟太后提了提,太后虽然有些诧异,也不大乐意,但顾及到她回宫这么长时间,确实还没见过段大人与段夫人,且这个时候又不好将他们召进宫来,于是只好同意她出宫了。
隔日,一大清早,她便带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圆圆出了宫门。
他也许久没见外公外婆了。
突然出现在段府,段大人与段夫人都惊呆了,下一刻,段夫人就一手抱住段新钰,一手抱着圆圆,眼眶突然就红了。
段夫人捶打段新钰,“你个没良心的,总算想起来回来看你父亲和母亲了。”
段新钰眼角流泪,哽咽道:“孩儿不孝。”
“好了,好了,孩子这不是来看我们了。”段修瀚眼眶也红红的,不过他更多是高兴,严谨端庄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让情绪流露出来。
段夫人这才拭了拭眼角,一手拉着一个进屋了。
回到屋里,难免问起宫里的情况,说到这个,段新钰神情失落,低落道:“父皇还没有醒,到现在御医还没有查出病因,依照太子的意思,是想寻出当年救他的那位大师。”
说到这个,段修瀚一惊,没想到陛下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
关于陛下的近况,宫里守得森严,一点没流传到外面,外面的世家只知道陛下病了,还病得很严重,以至于根本没办法正常打理早朝。
谁知道,竟然病到这个地步了。
君臣二十几载,其间的深厚感情岂是一言一语可以拢盖,段修瀚想起陛下的圣明决断,眼眶不由红了。
他身子微微颤抖,硬生生逼自己转移注意力,“那位大师……”
他沉吟稍许。
段新钰眼睛一亮,“父亲,您可有印象?”
她此次出宫主要是探望父母弟妹,再有就是想问问父亲关于那位大师有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当年陛下将太子送走时,父亲恰好在京城为官,且当时祖父还活着,还是陛下身边的肱骨重臣。
许久,段修瀚摇头,犹疑,“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当时我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官,没机会参与到这种重事中去,不过,我好似听你祖父提起过这位大师。”
段新钰和段夫人急切地盯着他,段夫人还催促他,“公公说什么了?你想到了没?”
段修瀚苦笑,“这个哪能一时半会就想起来了,你容我多想想。”
段新钰失望地收回目光,劝慰道:“不着急,父亲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给我递封信就行。”
三人不再就这件事纠缠。
过了会,段夫人派去的人将清钰和学钰请来了,一大家子一块用了个午膳。
直至此时,段新钰才真正觉得放松下来,宫里的气氛太难受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段新钰在段府待到下午申时才返回宫中, 她依依不舍地抱住母亲和清钰, 想跟她们多待会, 但她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宫里还需要她去主持大局, 她不能在宫外待太长时间, 太后娘娘能允许今日她出宫已经很疼爱她了。
回到宫里, 先带圆圆去太后那里请安,顺带也是告诉太后,她回来了。
太后娘娘将圆圆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太忙,已经很久没留圆圆在寝宫留膳了。
回去东宫,相益彰果然不在,想来不是去前殿守着便是在忙找人的事, 她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祈祷希望能早日找到那位大师。
出宫了一趟, 她有些累了,就躺床上休息了会。
等她再次醒来时, 相益彰已经回来了, 正坐在窗边看书,眉梢不自觉微拢,想来这段时间没少拧眉,眉角处已经折出一道浅浅的折痕。
她半斜倚着盯着他看了会,方缓缓坐起身。
相益彰猝然醒过神, 看向她,眉眼柔和,“醒了?”
“嗯。”段新钰温柔地看着他。
“饿不饿?想用点什么?”说着,他唤进来白鹭,交代道,“去御膳房叫点宜开化的粥羹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