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刚来那会,为了增进亲人间的感情,且肚子还不大,她当然支持她做点东西,但是现在她肚子这么大了,这些小东西看着不大,但其实很是费精力,反正段大人与段夫人也不缺。
段新钰却摇摇头,坚持要做,无他,皆因前两天她将母亲给她的月俸给了爹娘他们,虽说那些银子给了她便由她肆意处理,但想到这事,她就感觉好像拿段府的钱贴补家里一样,心里到底有点不舒服,就想为父亲和母亲做点什么。
过后,段夫人与段大人收到她的手炉套,虽然十分开心,但同样不想她这个时候再去劳累,像秦嬷嬷那样数落了她一顿,在段新钰举手发誓说以后安安稳稳等待生产后才饶过她。
做完那两个小东西,段新钰当真头晕眼花,恶心呕吐了一阵子,吓得她再不敢肆意妄为了。
过了两日,段修瀚特意抽了个时间,带黄豆去文彬书院面看,同时也让书院的老师相看他。
等到晌午,黄豆跟着段修瀚回来了,恰好段新钰和青豆上完课,这时候小吃店还没开张,青豆不用赶着回去,中午就留在这里用膳。
黄豆站在段新钰跟前,手舞足蹈地跟她描述书院老师严肃的脸庞与长长的胡子,当然还免不了提及自己对答如流的英雄事迹,完毕,他挺着小胸膛,一脸得意地望过来等待夸奖。
青豆嗤笑一声,“是段大人在旁,那位夫子给段大人面子,不好意思考你太难的。”
私下里,她仍旧称呼段修瀚为段大人。
黄豆急得眼睛通红,“才不是这样,夫子说我《论语》背得可好了。”
眼看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段新钰忙止住他们,好笑道:“几月没见,你们怎么还是一见面就拌嘴。”
“是二姐处处看我不顺眼。”黄豆嘟囔一声。
青豆瞪他一眼。
黄豆委屈地别开眼,过了会,他倏忽叫道:“对了,大姐,我有名字了,还取了字。”
“名字?”段新钰愣住,“什么名字?”
“就是大名啊,我大名叫蔡学钰,字行勉。”
这时候,青豆亦开口,“姐,我如今也有了大名,唤作清钰。”
段新钰呆住了,好半晌,她眼角湿润,喃喃问道:“谁取得?”
“爹娘取得,”青豆握住她的手,笑,“姐,不管你姓什么,咱们三个永远是亲姐妹,亲姐弟。”
段新钰吸口气,抿去湿润,笑叹:“对,咱们永远是亲人。”
她抱住了青豆和黄豆。
“日后,便唤你们大名,学钰和清钰。”
有亲人如此,她是何其幸运!
走时,她让他们带回去些糕点布料,虽没办法直接给银子,但她可以给家人一些用不完的布料和糕点首饰。
这样平淡又温馨的日子,转眼间,冬季第一场雪来了。
白鹭推开窗子,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即便性子偏寡淡这时亦不可避免小孩子脾气,开心欢呼出来,“小娘子,外面下雪了。”
段新钰慢慢走过来,倚着窗台往外看,白雪皑皑,清澈碧透,枝头一堆白球摇摇欲坠,她眼睛不由一亮,片刻,雀跃欢喜之情缓缓在眼里晕开。
下雪了啊!
丹心走过来,给她披上大髦,叮嘱道:“小娘子,今儿个天儿冷,您别站在窗口了,回去吧。”
段新钰依依不舍。
这个时候,帘子被掀开,段夫人走了进来,手间揣着只手炉,手炉外面正套着她做的那件手炉套。
看见她站在窗边,正扶着窗台跃跃欲眺,她额角一跳,忙吩咐身边的采莲,“快去,将姑娘扶过来。”又训斥段新钰,“当心生病了,又不是小孩子,下个雪你也这么开心。”
段新钰不好意思笑笑,不用采莲扶便走了过来,坐到母亲身边,倚着她,问:“母亲怎么来了?今儿个下了雪,小心路上滑。”
段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你父亲昨日叫人送了一箱子东西回来,里面有些东西给你的,我给你带了过来。”
段大人政务繁忙,前几日又出去了,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闻言,段新钰眼前一亮,“可是有《金月堂》第二十回?”
段夫人摇摇头,无奈,得,那个不靠谱的可算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