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知道!”段夫人狠狠将话本摔到桌子上,扶额无语,不过过了会,她却转头对她说,“虽说这些东西不甚入眼,但你爹挑的这些话本……”话到这里,顿住,段夫人心里冷笑,幸好那个不靠谱的还知道给钰儿挑些勉强入目的话本,不然她定然饶不了他。
她深吸口气,说:“你闲来无事,其实看看也无妨,只是切记不要耽搁了学习,更不要为里面的虚幻所迷惑。”
段新钰愣愣点头,其实她收下话本后还没来得及看,不过听段夫人这话,她倒是对这些话本起了点兴趣。
段夫人走后,段新钰靠在软塌上,随意拿出本话本,正预备掀开第一页,突然想到什么,她又放下那本话本,找到《金月堂》第一册,这才认真看起来。
这一看,便看到了天昏。
丹心进屋点起灯,担忧地叮嘱,“小娘子,天黑了,改日再看吧,别再将眼睛看坏了。”
段新钰依依不舍放下话本,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心间一阵澎湃。
怪不得提起话本段大人神情异常激动,也怪不得段夫人特意叮嘱,这话本,太好看了吧。
只是里面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一些句子也就读不懂,毕竟她刚进学一个多月,许多字还未认全。
白鹭走过来,臂间搭着件大髦,“小娘子,咱们该去正院用饭了。”
段新钰站起身,让她伺候穿衣。
来到正院,看到她眼睛通红,段夫人被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
段新钰摸了摸眼角,不好意思回答:“刚刚,夫人走后,我看了本话本。”
闻言,段夫人无奈,却又好笑,她过来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可不许告诉你爹,不然以后有的你烦。”
当时段新钰不懂这话的意思,却听话地点了点头。
用饭时当然没有说出话本的事,不过约莫段修瀚也看出了,隔日他去池香阁看她。
时段新钰正捧着话本看得入神,段修瀚精神一震,走过来,笑着问:“如何?为父给你带了好东西吧?”
段新钰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忙起身准备行礼,段修瀚抬手让她不必多礼,他坐到另一边,拿起她未看完的话本,同她探讨,“你看到何处了?”
段新钰沉默了会,回答:“看到第八回了。”
“看得挺快嘛,依你看,这绿衣如何?”
绿衣是话本中的女主。
这次,段新钰沉默了更长时间,斟酌着开口:“我很欣赏她敢爱敢恨的性格,在察觉良公子不是她的良人后,毅然放手,后面方遇到了真正属于她的良人。”
段修瀚微笑点头,“钰儿你能有这个觉悟十分好。”
段新钰愣住,转头看他。
段修瀚放下话本,双手交握于身前,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美目微阖,怎么瞧怎么闲散,开口时却自有一股放肆狂放的韵味。
“我段修瀚的女儿,自当如此,敢爱敢恨,不喜欢便踹开,万不必委屈自己。”
段新钰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出了神。
段修瀚同样一瞬不瞬盯着她,盯了会,突兀转向另一个话题:“那你对那位良公子又是何看法?”
段新钰愣怔稍许,低下头,顺着回答他这个问题,接下来段修瀚当真在仔细同她探讨这本话本,间或夹杂一些诱导性的看法,待他走后,段新钰呆在原地,许久后,突然笑了出来。
段大人这是在借话本教她道理,亦或者说,给她撑腰吧。
接下来几日,但凡休沐,段修瀚总要过来同她探讨看过的话本,不得不说,同他说话,的确十分舒适惬意,且两人有共同话题,不过几次便熟悉起来。
不过他比她这个闺阁女子还要热衷话本,有时候谈到高/潮处还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段新钰扶着下巴,漫不经心想道。
眼看两人关系飞速拉近,甚至快比得上自己同钰儿的感情,段夫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夜,天空总算下起了雨。
段新钰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她拿起黑匣子,悄悄起身,披上大衣走了出去,喜鹊就睡在外间,不过她睡得正熟,段新钰又刻意放轻脚步,就没吵醒她。
推开门,外面果然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