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被子弹先把guī_tóu打得炸开了花、之后沿着一条直线斜着射入胸腔的,杀
人犯的枪法之精准,简直可以录入警校的之中;再仔细一
看,死的人裡,有昨晚的那对「梁祝」,也有那个奇异「宗教道场」
裡穿着各异的每一位;嫖客、妓女、保安……香青苑裡,似乎根本没留下任
何一个活口。
「……他妈的,真是有种功亏一篑的感觉啊!」
沉量才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眼看着靠裡一些的包间裡,那四个临死前自己
的yīn_jīng还插在嫩穴裡的那四个被我指认的警院教官血肉模煳的尸体,他叹了口气
;又转过头看着我,无奈且略带嘲弄地说道:「倒是给你们风纪处省了不少事了!哼,这下用不着你小子费心费力收拾这地方,就有人替你收拾了,呵呵。」
我心裡一凉,往裡面走着,走到了「玉钏厢」
的门口,拉开门一看,裡面除了摆着的桌子和牆角的那个用来淨手的铜盆之
外,倒是空空如也——看来好在昨天莫阳犯病了,能提前于计划之外让仲秋娅把
我俩给赶出来;否则若是按照我的原计划,在这裡待到后半夜,我的命恐怕也会
被人索走。
接着,柳毅添和沉量才把我叫出了走廊。
按照我的指路,再加上网监处两个码农师兄的惊人破解密码的技术,我们顺
利地打开了电梯,以及旁边那个神秘阴森的冷室大门。
我假装次来到电梯裡,跟着沉量才去了地下室仲秋娅的办公室。
这裡倒是依然亮着灯。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见那些穿着灰马褂的女人依然身中数弹,七仰八叉地
倒在地上;而仲秋娅,仰着头靠在自己的西洋椅上,眉心被正中一枪不说,胸膛
还插着三把军匕。
她绷着脸,撇着嘴,直视着大门,手裡依然端着那柄盛有美洲林蛙皮的电子
烟斗。
「……死妖婆?」
沉量才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仲秋娅,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龇着牙喘着粗气,
紧接着又轻鬆地笑了出来,对着仲秋娅的尸身咒骂道:「呵呵……他妈真没想到
你居然是着淫窟的老闆!不过也是,老本行么……活该!活该啊你!你给我记着
,死妖婆,我愿你来世託生成蛆!」
沉量才骂完时候,独自对着仲秋娅的尸体大笑着,但笑着笑着,眼睛裡似乎
还流出两行泪水来。
可我并没管他,虽然我很好奇他跟眼前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关係,但我此
时注意得的,是仲秋娅收藏的那些空行母唐卡,此时居然都不见了,仲秋娅
这间办公室裡的所有储物柜也都被人打开,裡面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包括那个
装着香烟的茶柜。
经过我和二组的刑警的现场勘查,最终认定,仲秋娅办公室裡的东西被全部
搬走,其中包括现金、金条、珠宝首饰、收藏字画,以及账册和电脑内存盘——
账册和电脑内存盘,真有一种被老天爷给放了一条生路的感觉……也就是说,仲
秋娅死了,她交给我的那三十万美金,除了我,除了庄宁和许彤晨之外,在这个
世界上,应该约等于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我知道我这么想可能不太对,可是,我确实放心了许多。
可是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叶莹呢?她是不是也被人杀了?出于一种基本的
良心,我不希望这个女孩死;但是在我潜意识裡,却有一个念头在跟我的理智进
行着捉迷藏:如果叶莹死在这场屠杀之中,而她恰好是那个与桴鼓鸣关係紧密、
疑似谋杀了高澜夫妇,又正在准备刺杀夏雪平的那个刘虹莺的话……我协助着二
组的人马,把一具具尸体抬出了茶楼,与此同时柳毅添也派人把冷室裡的所有尸
体袋搬了出来——两百九十七具尸体,等搬完了尸体,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每
个人明明都已经飢肠辘辘了,可确实一点食慾都没有。
每一具尸体我都跟着辨认过,在这些死人裡,我没发现那个花名叫做「芗芍」
的姑娘,说起来,从冰室裡搬出来的那些尸体袋裡、被先勒死或者毒杀后冷
冻的女性死者们,平均至少已经死了快一个多月,她们的面部,已然扭曲变形,
有些甚至在被杀的时候,脸上的肌肤和五官就已经被用锉刀和焊枪给破坏了,而
且就算事后鑑定课能通过dna和血型进行身份核对,公民身份与户籍资料库裡
面,也不见得有她的详细信息;可我却也没发现昨晚意欲跟我强行交合的阿恬姐
,当然,也没发现叶莹——不过,柳毅添却发现了两隻被划破的空尸体袋。
趁人不注意,我连忙找了个角落,拨打了叶莹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是通了,但是并没有人接。
这不仅意味着,我头一次凭着自己的嗅觉寻来的疑似犯罪分子不见了,而且
,沉量才帮着司法调查局准备的鱼饵这下子也馊了。
我正准备打第二遍电话的时候,徐远到了。
下了车之后,徐远提了一下墨镜,一脸严肃地看了我半天,又一脸愤怒地盯
着沉量才看了几分钟,却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到了仲秋娅的尸体前面。
徐远沉默了许久,咬着牙大喝了一声:「沉量才,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