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竟无言以对。
一时无话,屋里陷入沉默。
片刻后,有细微的呼声响起,凤逆渊单手枕在头下,看着头顶的床帐,无声的勾了勾唇。
看来,他的确是对她有不良的企图。
温初九又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凤逆渊把她肆意摆弄成各种羞耻的动作,狂放的压着她,还不停地在她耳边逼问:“本王肚子叫了一声很好笑?嗯?以后还笑不笑?”
梦里这人的声音很是邪恶,所以第二天温初九是被吓醒的。
从鞋塌上坐起来,似乎还有魔音绕耳。
看了看窗外,和昨天醒来的时辰差不多,再看床上,照例是整整齐齐,早就没了凤逆渊的人影。
连续做了两个晚上的梦,温初九的精神不是很好,坐在鞋塌上发了会儿呆,勉强醒过神来,才游魂般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
然而刚走出房间,凤逆渊就意气风发的从外面进来。
“王爷早。”
温初九有气无力的打招呼,凤逆渊点头,走近,停下,抬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眼底明显睡眠不足的青黑。
“昨晚做恶梦了?”
“嗯。”
“又和本王有关?”
“嗯。”困得厉害,温初九老实的回答,答完立刻发觉不对,想要改口却见凤逆渊露出邪肆的笑:“本王很好奇,到底本王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你昨夜才会一直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
“”
这人是故意的!
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温初九甚至怀疑自己之所以会连续两晚做这样的梦,是这个阎王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没什么,小的每次被鬼压床都会这样。”
温初九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很想找得道高僧收了眼前这只鬼。
“会被鬼压床应该是身上阴气太重,本王身份高贵,正好可以帮你压一压。”
“”
呵呵,再被你这么压下去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多谢王爷!”
敷衍的道过谢温初九就想去西院继续做说客,被凤逆渊叫住:“今日不必再去西院。”
“为何?”
“母妃已经答应和本王一同用膳。”
太好了!
终于不用再吃香果填肚子,可以吃热腾腾的饭菜了。
温初九眼睛一下子亮了许多,把刚刚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只想着待会儿要吃些什么才好。
不过,老王妃怎么一夜之间这么快就想通了?
温初九好奇,刚想问,凤逆渊像会读心术一样直接答疑:“沐灵跪在佛堂抄了一夜的佛经。”
“”
哦,果然这种邀功的事,从来都轮不到她。
温初九眼神微暗,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满是对待会儿早膳的期待。
“进来替本王束发更衣。”
“是!”
热情高涨的进去,凤逆渊从衣柜里选了一套银色常服丢给她。
这套衣服虽是常服,却比平日他在府里穿的衣服更为华贵大气,用料不必说。衣袍也不再是单纯的素色,用彩线绣上了祥云,衣领和袖口更是用黑色丝线绣了麒麟。
之前见老王妃对凤逆渊如此抵触,温初九还以为他们母子关系很不好,如今看来,并不全然,至少,在凤逆渊心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母妃的,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吃一顿早膳如此盛装出席。
低头老老实实的把衣服一层层套上,为了搭配今天的衣服,凤逆渊并没有佩戴平时的玄铁腰带,而是用了一条白玉腰带。
白玉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镂空雕花设计,雕的是二龙戏珠,两条龙都栩栩如生,很是威风。
套好腰带,再穿上外挂,凤逆渊整个人的气质突变。
他五官生得极好,锋眉如刀,却并不像北方汉子那样粗犷,反而会在不经意间让人觉得温柔撩人。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两片薄唇习惯性的抿着,给人淡淡的威压。
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硬鼓鼓的臂膀,合身的衣服很好的凸显出他的宽肩窄腰。
他身量颀长,背脊挺直如不老青松,因为常年习武还有沙场的磨砺,他的眉宇虽然冷硬,却沉淀着旁人望尘莫及的正气,仿佛只要他往这儿一坐,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撒野作乱。
直到这一刻,温初九才真的相信,京城第一公子凤逆渊,容貌卓绝,才华横溢,若乘车马出门,便如古史记载那般掷果盈车,若与人出游。必惹得妇孺芳心暗许,夜不能寐。
“愣着做什么?还不帮本王束发?”
凤逆渊拧眉催促,温初九回神,连忙用梳子帮他梳头,梳了两下,温初九硬着头皮开口:“王爷,小的不会束发。”
“你昨日不是会拆?”
“”
谁说会拆就会绑的?
“要不小的去叫沐灵姑娘过来帮王爷束发?”
说完转身要跑,被低声喝止:“站住!”
回头,就见凤逆渊自己动手开始束发,温初九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王爷竟会自己束发?”
“本王五岁入京给太子伴读,身边没有一个人,自己会束发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宫中不是有宫女么?”
温初九下意识的反问,按理,就算他当初是入京做质子,吃穿用度也应该和其他皇子一样,否则朝臣也会觉得陛下有失公允。
凤逆渊眼底涌现一丝阴霾,片刻后淡淡道:“本王不喜外人干扰本王的生活。”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