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九放弃挣扎,试图先稳定凤逆渊的情绪再想办法逃脱,腰间却忽的袭来一片清凉。
温初九愣住,伴随着清凉而来的,是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带来的温热酥麻。
这是在帮她擦药?
艰难的扭头,男人认真专注的容颜引入眼帘。
外褂和中衣都被脱掉,薄透的里衣被高高推起,布满青紫的背暴露在空气中。
见她冷静下来,凤逆渊直起身体不再压制她,两只手专心的帮她上药。
掌心有少量真气涌出。促进药膏更加快速的渗透进伤处。
男人手掌很大,在他手下,她的腰肢显得格外纤细。
“怎么不喊了?”
凤逆渊掀眸觑了她一眼,恶劣的加重手上的力道按了一处淤青,温初九立刻痛得龇牙咧嘴呼哧呼哧吸气。
“疼疼疼,王爷饶命,小的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自己是真的误会人家在先,温初九这口风变得丝毫没有骨气。
然而凤逆渊显然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错在哪儿了?”
“错在”温初九想蒙混过关,腰上又是一疼。
“那个,小的错在不该盲目自信,更不该质疑王爷的眼光,误会王爷对小的有什么企图。王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威仪不凡”
习惯性的开始拍马屁,凤逆渊的动作渐渐停下,两手撑在桌上,重新俯身逼近温初九。
脖子扭得太久酸痛起来,温初九连忙转过头盯着桌子。
桌子是黄花梨木做的,做工很好,被下人擦得很干净,半点灰尘都没有,桌上的茶具也是价值不菲。
竭力想转移注意力,却怎么也无法忽视男人硬实的胸膛,还有扑在耳廓上的灼热呼吸。
“没有误会。”
“啊?误会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温初九讷讷的问,根本记不起自己该做什么。
“本王对你,的确有企图。”
“”
脸烫得厉害,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思绪反而诡异的冷静下来。
他嘴里的企图和她说的企图是同一个意思么?
不等她想明白,凤逆渊低缓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错在,在察觉到本王对你有企图的时候,不应该试图反抗本王,而是顺从。”
“”
顺从是要她躺上去自己动么?
“王爷,你说过我不愿意做的事,可以不做。”
温初九小声提醒,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倔强,大有如果凤逆渊还要强迫她,她就会像白天那样跟他对抗到底。
身上陡然一轻,凤逆渊丢了一盒药膏给她。
“本王不希望本王的随侍容貌有碍观瞻。”
“”
就算有碍观瞻好像也是他先动的手吧。
而且。上药你就好好说上药,强压是什么鬼?
瘪了瘪嘴,温初九拧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
虽然闻不出是哪些药材做的,但光凭这味道也知道是难得的好东西。
眼看这盒子里刚刚被凤逆渊挖去了一大坨,温初九不由有些肉疼。
这种好东西,除了立个大功能被赏赐一两盒,平时她这种品阶的哪里有机会见?
小心的往脸上抹了一点,温初九财迷的把药膏揣进兜里,和衣在鞋塌上躺下,忍不住松了口气。
时光真的很奇妙,几个月前,她还在京都陪着丞相府的大少爷逛花楼斗蛐蛐。几个月后,她躺在南麟王的鞋塌上,和南麟王同吃同住。
哦,不对,是同住不吃。
今天选拔了三十个人特训,凤逆渊定制的训练任务很重,但让所有人服气的是,凤逆渊会以身作则一起训练。
温初九还吃了几个香果填补肚子,凤逆渊却是实打实的从昨晚一直饿到现在。
再这么饿下去,就算这人是铁打的身体恐怕也会承受不住吧。
“咕噜噜。”
正想着,肚子打鼓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温初九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咕噜噜。”
“”
南麟王也是人,饿了肚子也会发出声音。
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她会这么想笑?
因为憋笑。身体的肌肉紧紧绷起,怕绷不住,温初九深吸两口气开始吐纳平复情绪。
“温初九。”
“到。”
“你在笑?”
“回禀王爷,刚才是小的肚子在叫,小的没有笑!”
温初九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黑暗中,她看不见凤逆渊的表情,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有些变化。
“王爷,你睡着了?”
“没有。”凤逆渊回答,片刻后又加了一句:“想笑便笑,本王免你无罪。”
“噗!”
本来温初九已经忘记这件事了,被凤逆渊这么一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然。她也没敢放声大笑,笑了两声就控制住情绪,刚想拍点马屁刷刷好感度,凤逆渊突然开口:“方才的药膏,你好像没有还给本王。”
“”
那个是需要还的吗?
偌大的南麟王府难道连这点药膏都没有?
“王爷,药膏已经用完了。”
“那是本王离京时,皇祖母赐的疗伤圣药,一年进贡的也就三盒,你这么点伤就擦完了?”
凤逆渊明显不信,温初九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小的脸大,又皮糙肉厚,怕药效吸收不好,所以多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