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母亲的一番话,让冯润有了思量,她想起了她曾在永宁寺,那个老和尚不肯为她解签的事情,还说她的爱情就是一段孽缘,当时自己很生气,但如今,回过头来再看,却觉得老和尚并没有胡说,的确,世事又岂会尽如人所愿,是该她和拓跋宏的这段情缘说再见的时候了。
冯润为了能尽快恢复身体,她每日都尽量多进补一些,可是这副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光是调理身体就足足花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身体才有了好转,比从前强壮了许多,皮肤也开始恢复了光泽,容貌也基本上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在她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昔日那甜美的笑容。
高湛望着她,深深陷入了遐想之中,她太美了,美的足以让他窒息,触碰到她的手,触感仿佛在指尖漾开,令他更是痴迷,脂粉的香气一直飘散在四周,压抑在他心头的情愫此时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深情地说:“小润,你今天真美!是我在这个空间里看到过最美的女人!”
她施了粉黛的脸越发绯红,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娇媚,不禁让人怦然心动,她软绵绵地靠在了高湛的肩膀上,那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前晃动,高湛心头一紧,炽热的手掌环上了她的腰身,吻覆上了她的唇,他仿佛看见山上的冰雪都已融化,春花都开了,他欣喜的眼泪如冰晶般落下。
直到吻的再无力继续下去,冯润才靠进他怀中嘟着嘴问他:“娶我好不好?”
“好!这是我前生对你的承诺,今生我要兑现这承诺,从此我们就浪迹天涯,过我们最平凡的生活,小润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在他耳边柔声地说道。
那一刻,高湛仿佛看见冯润的眼底花开万千,他说:“那我们走,去南齐,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昭仪,我们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他牵着她温暖的手,不愿放,不能放,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他怜惜地抚摸着她薄玉似的眼,亲了亲她的脸庞,他起身离去,回去打点行装,他和冯润约好,两日后在城南汇合。
冯润也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细软,去南方的路途很遥远,她特意多带了几双鞋,打算着,沿途遇到美景,也能和高湛去爬爬高山,看看日出什么的,鞋子是最重要的。
收拾完东西,她想和母亲告个别,虽然有些不舍,但她去意已决,她来到了母亲的房中,看到母亲正给她和弟弟坐着新衣裳,那烛光中的背影现出了母亲一身的疲惫,弟弟冯夙已经睡着了,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给他掖了掖被子,之后又拿起针线开始缝制,每一针每一线,母亲都缝制的很认真。
“娘,这烛光这么暗,您就不要再做活了,明天再缝制也不迟,女儿有事想和您说。”
常氏看了看女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起身来到了冯润的房间,冯润顺手将门关了上,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娘,女儿要跟高湛离开这里去南齐了,只有离开了平城我才能有新的生活,这一去,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娘了,女儿舍不得离开您!”
常氏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她抱着冯润痛哭出声:“妙莲,娘也舍不得你走,但你必须离开了,万一被皇上知道你的病痊愈了,他一定会将你接回皇宫去的,趁现在还无人知晓你病好的事情,你快和高湛离开吧,娘只要知道你还平安地活着,娘就安心了,高湛是个好人,他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娘,我走了你怎么办?”冯润还是放心不下。
“等你爹和皇上发现时,你们早已走远了,只要出了北魏的地界,你们就安全了,皇上不敢将我怎么样,有你爹在,你尽管放心地离开,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看着母亲那已被泪水铺满的整张脸,她轻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反手替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滴:“娘,妙莲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天天为娘祈福的,祈求上天保佑娘亲,等我和高湛到了南齐,会托人给您带来平安的讯息,娘,女儿不在您身旁了,您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说着,冯润跪了下来。
门突然开了,梅儿抹着眼泪走了进来:“姐姐,你和老妇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姐姐你离开平城带上梅儿好不好?梅儿永远不离开你,姐姐去哪我就去哪,我们永远不分离,姐姐也需要梅儿的照顾对不对?”
“好妹妹,听姐姐的话,你要留下来,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何必和姐姐去受到处漂泊的苦,寻个好人家嫁了,过安稳的小日子,如果我们姐妹有缘,或许还有重逢的那一天!”
“可是梅儿舍不得姐姐你离开啊!我都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了,你走了,我的生活就将失去意义,梅儿要跟着姐姐,也要去过那种自由的生活,漂泊累了再定居下来,那时我再离开姐姐也不迟。”
梅儿执意要随冯润去南齐,冯润无论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解,也拗不过这小丫头,冯润这才发现,原来这梅儿的脾气犟得很,认准了一件事情是不会回头的了,就算给她绑上十头牛也拉不回她。
“妙莲,你就带上梅儿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有这丫头打理你的衣食住行,娘也能放心下来,等这丫头想嫁人了,你再给她寻个好人家也不迟,就这么决定了,你带上梅儿一起走!”常氏很坚决地说道。
冯润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带上你一起飘荡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