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冰莲拿着几个切刀去找薇拉的父亲,而焦明则是去向瑟蜜儿询问钢板通电的事情。得知确有此事之后,焦明又询问效果如何,瑟蜜儿的答案的冰莲一样,帮助施法。
“我下午在实验室里试验过,没效果。”
“是有技巧的,需要按照特定的路线安排电流穿过钢板。”瑟蜜儿指尖沾水,在桌子上描画起来。焦明对于瑟蜜儿的举动并不意外,这半年多相处下来,焦明对瑟蜜儿的心性颇为了解,知道这丫头不仅毫无心机而且好为人师,能说的部分都会说,甚至不能说的部分也会避开规则演示出来。当然不仅是焦明,灼杉和其他气系魔法师过来讨教的话也并不会吝啬。
焦明注视着桌面上的水迹,按照旧有的中学物理电路知识,大概还看得出一些门道,却也发现了难以理解的地方,问道:“这是一半?”按照瑟蜜儿的简笔画,这个电路图并没有形成回路,却仿佛被自己身躯封死去路的几条贪吃蛇,于中央戛然而止。
而之所以会问出一半,却是焦明以为这是个类似双面电路板的结构,在电路板上的导线却都是有头有尾且与电路板另一面相连,这东西在一些简单的家用电器上都见得到。
瑟蜜儿不紧不慢的画完,擦干手指,答道:“另一边和这个一样。”
焦明脑内设想了一遍完成的电路图,脱口而出道:“那不是短路”话未说完却顿住,只因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
瑟蜜儿所画之物并非按照地球电路图规则的精确图形,只是由折线与不知含义符号连成的示意图。如果头尾之处并非都是电源,而是电源和用电设备,那么这个不但非是短路,而是一个让焦明打哆嗦的东西:空间传送输电。
良久之后焦明才回神,想起瑟蜜儿对此毫不在意的态度,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不是不能说的那种?”
“重要什么呀。”瑟蜜儿摆摆手。
“很普遍?”
“是啊。南方地区三等爵以上的家族都会安装这样的小东西连接灯泡用来照明。”瑟蜜儿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刚来鳄鱼领的时候我还奇怪鳄鱼家怎么把我安排在没有照明设施的房间,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怠慢,而是穷的根本没有。”
这话虽然不去客气甚至可能被误解成讽刺,但瑟蜜儿的表情上却没有一丝揶揄的意味,如孩童般天真的表现出理解。
焦明嘴角抽了抽,干涩地道:“我谨代表鳄鱼领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虽然没有照明,但盐鸭蛋很好吃就没关系啦。”
焦明对于被原谅的理由哭笑不得,不过转而又对最初的帮助施法这个说法产生了疑惑并对此提出疑问。瑟蜜儿以一句试试就知道作答,然后拉着焦明打扑克,正当焦明不知如何推辞的时候,却有建筑企业的人来找瑟蜜儿讨论关于盖房子的问题,焦明这才得以脱身。
饭后焦明借来魔法灯,按照瑟蜜儿的简略示意图设计钢板,没画几笔,冰莲便敲门进来,递过一个乌黑色泽的刀头。
焦明翻来覆去地打量,此时这个刀头已经大变样,不仅颜色变化,摸起来也无金属的冰冷感。掏出随身的金属通讯盒敲击,钢板颤鸣清脆,刀头声音沉闷。最后焦明难以置信地道:“这难道是下午的那一批?”
“这还能有假。”冰莲又拿出一个未加工版的作为对比,说道:“我可是盯着那老家伙制作的。”
“他让你看了?”焦明一边问,一边用新旧刀头的棱角互相剌过对方的侧面,旧刀头上一道划痕清晰无比。
“看他的神情是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并不担心我看出来什么。”冰莲说这话也有些郁闷。
“那你看出啥了?”
焦明问的直白,冰莲的表情却由郁闷衰退为沮丧,毫不隐瞒地说道:“看得清楚他干了什么,至于怎么弄出来的一点也没看明白。”
焦明眉毛挑了挑,很是意外。有些技术还真是这样无语,就比如斯诺克台球或者象棋围棋,对抗信息全都摆在明面上,规则和攻略上随便查,但弄来弄去就是比不过人家,所以职业选手也根本不怕围观。反而有些职业的技巧漏了老底便一文不值,从业者也默契地偷偷摸摸共筑壁垒,然后用一堆玄之又玄的大道理忽悠外行。焦明没想到这个专业附魔居然属于前者,这样的话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说说过程,不会是淋血这么简单粗暴吧?”
冰莲瞪了焦明一眼,对祖传的淋血附魔法被说成简单粗暴很是不满,但又无从反驳,娇哼一声答道:“只是夹在手臂间搓了很长时间而已。”
焦明皱眉想象了一番当时的情景,然后道:“明天试试,若是刀头有用的话再说。”
“话说你今天又去找瑟蜜儿了?”
焦明听语气,看神态,便知冰莲心思,一脸无奈地道:“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我们是谈正事。就说这个钢板通电的问题,你这一知半解的告诉我是好心,但若是不与瑟蜜儿这专业人士聊聊怕是得瞎转个一年半载的。”
“怪我喽?”冰莲眼眸眯得更细,手也伸向焦明腰间的软肉,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
焦明心道糟糕,自己居然犯了与女人讲道理这条大忌,赶紧道歉服软,并表示以后绝不单独找瑟蜜儿,请求给于改过的机会。
冰莲脸上寒意尽去,笑容漾开如春风中盛开的桃花。焦明心中擦抹冷汗庆幸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