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邵县主真的连个县主封号都没了,她又不能时时派人看着邵县主,邵县主在外头只怕会被人欺负死。
太后虽为承恩公府暂时牺牲了女儿,但对这唯一的女儿,她到底还是疼惜的。哪怕这女儿屡屡闯祸,拖她后腿,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吃苦。
如果说,太后对于自己嫡亲的哥哥及女儿还有怜惜与关心的话,那么她对承恩公夫人这个嫂嫂,以及嫂嫂的娘家,就可谓是很不客气了。承恩公夫人的娘家昌平侯府被夺爵,在朝为官之人被尽数夺官,至于那个惹事的家族子弟,被狠狠打了三十大板,一条腿被打瘸了,据说再也不能痊愈。
听说,尚在养病的承恩公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被气得吐了口血。可惜,却一点儿也没辙。
承恩公夫人的娘家,这些年来看着仍旧威风,实则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若不是背靠着承恩公府,还指不定要落魄到什么程度。
如今,爵位被夺走,家中无人任官,唯一的嫡系子侄也被废了,曾经的昌平侯府可谓是元气大伤。承恩公夫人最近颇不受太后及承恩公的待见,如今娘家眼看着又要败落,日后,在承恩公府的日子,怕是会更加难过。
其实,太后对承恩公夫人的娘家这么狠,倒也不纯粹是因为恨昌平侯府带累了承恩公府,又或者是她对承恩公夫人这个嫂子不满意。在政-治-素-养上,太后还是比较合格的。她将前昌平侯府一撸到底的主要原因,就是前昌平侯府在朝任官之人所能够发挥的作用太过鸡肋,帮不上什么大忙,偏偏一直在扯承恩公府的后腿。
对于这么一门糟心亲戚,太后自然要“大义灭亲”了。
若不是眼下承恩公——该称为朱阁老了——几个子女都已长成,太后都想让自家哥哥休妻了。只是,一想到朱阁老的五子中,有四子是朱阁老夫人所出,太后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外患未除,他们不能再增添内忧。
经过这件事,太后也明白了,一门显赫的亲戚,比不上一门不惹事的亲戚强。若是此次,邵县主与朱阁老不自作聪明,只怕她如今也不会陷入这等被动的局面。所以,经过考虑之后,她还是放弃了拿自己娘家的太平去换朱阁老妻族所能带来的好处这种想法。但愿自此之后,她的哥哥和嫂嫂都能更加安分谨慎些吧!
该罚的罚了,该安抚的还得安抚。邵淑华作为本次最大的受害人,收获颇丰。
太后这次也是下了狠功夫,直接将江南某处富庶之地封给邵淑华,做了封地。原先赐给邵淑华的那块靠近边疆的贫瘠之地,被人彻底遗忘了,往后的人,只会说太后明达事理,对庶女和嫡亲闺女一视同仁。
邵淑华倒没有想太多,太后能够将富庶之地封给她,哪怕是为了做面子功夫,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儿呢。她总觉得自个儿手中的物资不够丰富,日后,派出一批人去常驻江南,这种情况想必能够得到极大的缓解,她也有条件制作出更多的东西来了。
便宜她是占了,可她并不准备顺应太后的心意,就此息事宁人。
她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她逼得太后处置了自己的亲闺女,太后能咽的下这口气。
如今的种种,不过是太后的糖衣炮弹罢了,她若是真的沉醉在这枚糖衣炮弹中,那么她也就离死不远了。邵淑华决定,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朱阁老府上彻底划清界限。
当然,她没有大大咧咧的直接说出来,而是很善良的给劳碌命的太后又找了点事儿做——
“我没看错吧?嘉和公主,真的被降为县主了?”一名士子打扮的人说道。
“这位兄台,你没看错,我也是看了好几遍才确定的,太后娘娘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功夫要惩罚邵县主了。”
“哎,不会又是走个过场吧?虽说邵县主降了品级,还被送去礼佛,可什么时候被召回来,什么时候能恢复品级,还不是太后说了算吗?太后舍不得亲生女儿,邵县主在皇家寺庙呆不了多久的。到时候,该怎么惹祸还是怎么惹祸。”
“谁说不是呢?太后这次对邵县主,看似罚得重,实则避重就轻。没错,太后是承认了邵县主的错误,让邵县主名声扫地,可邵县主原先又有什么好名声呢!无非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照我说,应该给朱阁老留个低等爵位,把邵县主的头衔全部废了才是。没了贵女头衔,看她还拿什么来压人!”
……
士子们议论纷纷,甚至开始打起赌来,赌太后多久之后会被邵县主放出来,让她恢复原位。
原本在太后面前松了口的宗室一听这些话,又不干了,再一次闹到太后跟前,要求太后对邵县主做出实质性的惩罚,还振振有词,邵曦华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了,只要有她在,邵氏就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除非太后将邵曦华给逐出宗族,否则,再怎么罚她也不为过!
太后被不依不饶的宗室闹得头疼,因此,也就错过了将邵淑华与朱尔铎和离之事扼杀在摇篮中的机会。
最终,太后不得不一退再退,通过承认报社的存在、让出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