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个月就生了,我跟伯爷说了, 先将许氏接到伯府。”
“姨娘,咱们这样越过夫人好吗?”
“我和夫人提过,夫人一直拖着, 我怕等不及,只好和伯爷提了。”
“奴婢希望姨娘这一胎是个儿子, 这样姨娘往后也有个依靠。”
“希望吧,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以伯爷和老太太对子嗣的重视, 不会亏待我的孩子。”
半个月后
亲娘开始阵痛, 外头十分热闹, 稳婆大夫妈妈的声音不断响起,阮溪感觉到自己要出生了,她不敢乱动,不想让亲娘那么辛苦。
出生的过程十分艰辛,阮溪感受到羊水的挤压……一阵眩晕。
可是还未等她努力往外挤,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声。
“不好, 血崩了!”
产房瞬间乱成一团。
“止血救人,快止血救人!”
“不好了,血止不住!”
“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一道虚弱的女声传来。
是姨娘。
“姨娘!”
“保孩子!”虚弱女声撑着一口气道。
还在肚子里的阮溪听着外头的声音十分焦急,尤其是亲娘,她默默祈祷亲娘不要出事,想着快速出生,让大夫给亲娘止血,于是她努力往外爬,往外爬……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她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生了,生了!”
“是个小姐。”
阮溪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累极了,得知自己平安出生后,有气无力喊了两声就听到有人惊呼“姨娘没气了!”
疲劳至极,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阮溪瞬间昏了过去。
在她昏过去后,梦戛然而止。
阮溪蓦地惊醒。
温庭洲早在阮溪睡得不安稳死死往他怀里拱的时候就惊醒了。
屋子里烛火摇曳,自从阮溪怀孕后,晚上,屋子里的烛台都会点着烛火到天明。
在昏暗的烛光中,温庭洲瞅着阮溪紧蹙的眉心,就知道阮阮在做不好的梦,心尖一阵揪疼。
“阮阮,别怕,别怕,我在。”温庭洲抱着还在睡梦中的阮溪,在她耳边不停低声安抚,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
阮溪惊醒后,一阵茫然,感觉自己仿佛经历过一场艰难的求生战斗,整个人浑身乏力,疲倦不已,这时她听到耳边温庭洲低沉温柔的安抚声,心神一定。
“阮阮,你没事吧?”温庭洲见阮溪惊醒,忍不住将人抱紧,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睑。
“庭洲大哥,你别担心,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阮溪一想到刚刚的梦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这个梦太逼真了。
真实到自己曾经经历过一般。
此时此刻,阮溪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这个应该不是梦。
阮溪心里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胎穿过来出生后就失去了记忆,直到那一场风寒才恢复记忆。
却没有出生前的记忆,得知自己处境后,以为自己穿书了。
原来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想到自己曾花银子让云华寺高僧为原主点长明灯的举动,阮溪满头黑线。
她这是为自己点长明灯。
阮溪决定等孩子出生后去一趟云华寺见见那位慧元大师。
其实仔细想想慧元大师说的话以及他没有拒绝为原主点长明灯的举动,阮溪感觉怪怪的。
“阮阮,在想什么?”温庭洲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阮溪的胡思乱想。
阮溪在他怀里闷闷道:“在想刚刚做的梦,我梦到自己从娘亲肚子里出生的情景。”
温庭洲闻言微微讶然,轻柔的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
“大夫说孕妇月份越大,越容易胡思乱想,阮阮,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心里却忧心忡忡,决定明日和母亲说一声,让母亲多和阮阮说些话,别看阮阮现在情绪稳定,看起来状态很好,说不准是为了不让担心。
阮溪:“……”
她一开始是有点紧张,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温庭洲的孩子就不紧张,只剩下满满期待和欢喜。
看温庭洲的样子,就是她说自己很好,他也不会相信,阮溪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应了一声。
其实阮溪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怀孕七个月左右莫名其妙在睡梦中做了这个真实的梦,不,应该不叫梦,应该说苏醒了出生前的记忆。
温庭洲见阮溪乖顺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抱着她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阮溪没有继续做梦。
初冬时节,瘦得快要脱形的阮三娘回到宫里后终于难得睡了安稳觉。
这是温庭洲知道献上了水泥这个利国利民的方子后停止了报复的举动。
偏偏阮三娘以为是老天爷开眼,终于不再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