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卷起几颗雪粒子打在曼宁的脸上,冰冷冷的同时,让她的大脑清晰不少。
如果周文山死了,那她岂不是杀人犯?
不对,如果有人死了,娱乐城不可能不报案, 现场有监控有录像,还有引她进到包房的服务生,应该很容易就会查到她,就是不能确认她是凶手,至少警方也要找她问话。
但是没有,警方从来没有找她调查过!
那之后这一切就同她失去的记忆一样,似乎重来没有发生和存在过。
也许这个人没被砸死,却因此怕了她,再不敢接近?可是,他不是答应了要娶木子吗?而且木子在后来也问过她记不记得周文山并告诉她这个人下落不明了。
是不是冬哥在背后用了些手段做了什么?
能够帮自己去解决这些麻烦事儿的,曼宁想除了冬哥也没别人了!
雪,染白了山岗,将这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色反而衬托的亮堂了许多。大概是不再奔跑了,曼宁才觉察到寒风刺骨,那袍子虽然是加了棉的,但在这寒夜里却不能挡住刺骨的冷风。
抱紧双臂,看着茫茫雪路,内心开始恐慌。
在城市里那么多明显的路标,不同造型的建筑,她都会把自己弄丢,何况在山中雪后的夜里,她不会碰到什么飞禽走兽吧?
曼宁脑子开始琢磨冬眠的动物都有哪些。
大冬天蛇是肯定不会有的,狗熊呢?老虎呢?狮子呢?一时间她记不起这些哺乳动物的习性来!但是她希望它们是都冬眠的,或是雪太大,天太冷,它们也都不愿出洞穴!
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那种情况下就算她没有被突然恢复的记忆弄得一瞬间缺失了思考和判断,她想她一样会跑,只不过可能不会这么失去理智般的连羽绒服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并非是忍受不了肖潭的侵犯,相反的如果不是和她在酒吧遭遇的场面雷同,让她想起来那些事儿,她猜自己会彻底沦陷。
他和她的近亲,她有一种莫名的,隐约的期待。怎么说呢,有点像久别的情人,再次相见,有几分天雷勾地火的冲动。
有那么一刻,脑子里想的竟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与他,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她觉得自己一点点的堕落了。
一直以来在欧阳老师的管教下,曼宁都是个保守的女孩,别说和肖二少这样的厮磨,就是偶尔和木子之间说点男女的情爱话题,她都红着脸听不下去,更不会像木子那样大咧咧的去讨论!
可是她跟肖潭却一而再再而三突破尺度!
曼宁想,错就错在那次他把那恒温的手掌放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她过于贪恋那份暖意没有拒绝,给自己留下的祸根,说到底还是自己先招惹了人家!
而且,近来她承认自己总是在心里拿方黎含和肖潭比较,而比较的是什么,她很清楚,不是颜值,不是风度,而是对她的渴望和亲密度!
甚至她因为方黎含那不多的吻也总是蜻蜓点水般的,很是不满!
但又矛盾的害怕方黎含哪一天会给她来个像肖潭这样缠绵的舌吻。
她想或许,她根本就是一个懂得自重的坏女孩?
冷风嗖嗖,思绪繁乱,眼下就算她放下颜面回裴老爷子的院子,恐怕也回不去了,因为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还好手机就在袍子的口袋里,还有不少电量。幸运的是,这山里有信号。
莫名的就在通讯录搜索了肖潭的名字,等看到这两个汉字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懊恼停了动作。
一转念,她又想起他那脑袋上的创口,不知严重不严重,那张俊脸上会不会落疤?
曼宁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担心他这些。
做了一个深呼吸,想了想,也只有打给徐曼冬了来解救她了。冬哥那改装了悍马据说能涉水多少米的深度,可走这积雪的山路行不行?
刚要按下号码,脑子里忽然就出现冬哥那天睡在书房里的景象,曼宁终是没有拨出对她来说犹如是119般的电话号码。
她知道她一个电话过去,雪路不好走又怎样,就是大雪封山,冬哥想办法借直升机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到。
但是,她不能不为冬哥的安全着想。直升机不是说借就能借到,但是冬哥一定会来,所以他必定会开车寻来。
改装的再好,悍马也是汽车,积雪的山路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
曼宁冻得的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心里开始怨恨肖潭,如果不是他,她此刻也不会在这里受罪,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茫然无助的向前方望去,那茫茫白雪中好像有两颗亮晶晶的珠子闪着幽幽的暗绿色的光,是夜明珠?
难道老天爷看她今天遭了罪,给她来点财运?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有着驴友发烧友盛名的冬哥说过,狼的眼睛在黑夜里会发出暗绿色的光!
曼宁身上开始颤,她不会是霉运当头照, 真的遇到狼了吧?
紧张到呼吸都变的急促,但是这一刻她又是格外清醒的。
冬哥说过狼非常聪明,而且会观察人的反应,所以遇到狼时不能表现出害怕!冬哥还说过狼怕铁器碰撞的声音和火,可是她身上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火柴,更没有铁器,这可怎么办?
肖潭和裴少铮从院子里出来出来以后,看到那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裴少铮轻轻的拍拍两个狗小弟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