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温和的多。
见她来了,皇上连忙站了起来,他一向孝顺,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搀住了母后的手,“母后怎么来了?”
“你说哀家怎么来了,大老远就听到你在摔杯子,还嫌火气不够大?”
他明明正值壮年,身体却大不如以前,郑公公不止一次地说他几乎成宿睡不着觉,最近又时不时上火,单鼻血就流了好几次,太后仅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心疼。
想起太子,皇上心中仍旧满是压不住的火气,“他也就仗着朕拿他没办法!若非朕答应了敏儿多多包容他,就冲他这臭脾气,早将他发配边疆了!”
太后就是怕他心中憋火,才跑了这一趟,她叹口气道:“你也别气,阿敏的离去本就是他的心结,他头两年整日闷着连句话都不说,哀家瞧着都心痛,现在总归像个正常人了,等成了家,知道当家的难,总归会收敛些。他本就不喜把亲事当成政治的牺牲品,这个时候反对,也实属正常,哀家却未曾料到他竟然有心娶黎丫头。”
当初他将阿黎带回宫时,是皇上派人将阿黎送了回去,自然知道两人有些渊源。甚至知道太子帮她的事,不然皇上也不会特意在宴会上将阿黎唤到跟前。
皇上一双眼睛阅人无数,同样不喜欢心思太过深沉的,阿黎性子柔和,一双眼睛又极为干净,其实皇上对她印象并不差,只不过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多少不适合进宫。
皇上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些,“他未必有多喜欢,依朕看,不过是想跟朕作对罢了!”
见他神情缓和了下来,太后失笑摇头,“哪是跟你作对,那丫头瞧着就很乖巧,哀家乍一看就很喜欢,太子对她有好感也实属正常,他若实在喜欢不若就让他纳为侧妃吧?曦丫头那里哀家去说,她就算心中不满,也绝不敢抗旨不遵。”
皇上神情却顿了顿,叹息了一声道:“母后有所不知,沈穆峻在军中极有威望,当年那一战,他明知是必死之战,还是带领大军突袭了蛮夷,救了不少人的命,不少将领都对他忠心耿耿。当初老大想求娶沈曦时,朕便犹豫过,偏偏当时薛贵妃又看中了林丹霞,一个是现任将军的女儿,另一个是已逝战神的女儿,最终朕还是将沈曦嫁给了他,现如今若是将沈黎赐给太子当侧妃,林丹慕为正妃,不仅打了老大的脸,也打了沈穆峻的脸,朕不能寒了众将领的心。”
太后不赞同地摇头,“你呀,以哀家之见,就是考虑的太多,算了算了,哀家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哀家也把话放这儿,别太子没同意你率先赐了婚,好不容易父子关系缓和了一些,你又将他推远,若阿敏在世,也绝不赞成你如此做。”
见太后再次提起了皇后,皇上心情有些沉重,沉默半晌,终究是妥协了,“那就再等等,最近就劳烦母后辛苦一些,抽空喊林将军之女进宫陪陪您,那位姑娘品行不差,让太子多见几次,说不得就培养出感情了。”
太后却有些不乐观,“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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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并不知道她侥幸逃过一劫,若皇上真下了圣旨,别说是侧妃,就算没什么名分,她也只有嫁过去的份。
葛氏下葬后,她的病情却又加重了,接连发了三天的高烧,她打小便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底的小姑娘,怕她因葛氏的死心中难安,沈三叔还特意来看了她一趟,又劝了几句。
他走后阿黎的身体才逐渐好转。
搜集好证据,太子便对安国公府发了难,饶是阿黎不怎么留心外界的事,也知道安国公府此次可谓是元气大伤,不仅娄三爷被流放到了边疆,老大也因贪赃枉法,被判了二十年牢狱之灾,太子的人从安国公府搜刮出不少赃款,安国公足足老了十岁,一时间疲态尽显,府里的女眷再也没了往日的傲气。
娄珍阳从猎场回来时,还想办个宴会,将阿黎邀请过来,再邀请一些贵女,想通过跟阿黎的比拼扬一下美名,谁料先是二叔被抓,接着又是她父亲,家里的脊梁柱全倒了下来,知道太子是有心打压安国公府,众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娄珍阳更是受到了刺激。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就算当不了太子妃,最差也会是个侧妃,若是能尽早诞下皇孙,说不得会被封为皇后,现在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她恨极了三叔和父亲,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被抓住小辫子!现在别说嫁给太子,连以前她根本瞧不上的公子哥都对她避之不及。
娄珍阳伏在案上哭了好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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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怜怜并不知道庄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阿黎病了,她中途还过来看望过她一次,等她病好时,陆怜怜又来了汝阳侯府,还让丫鬟带了不少捏小糖人用的东西。
见她来了,阿黎连忙迎了出来,“表姐。”
陆怜怜指挥着丫鬟们将东西放下,“你前些日子不是想学着捏小泥人,送给旭哥儿?可惜时间不多了,我先教你捏小糖人吧,小孩子都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