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在责备自己,阿黎一张脸腾地烧了起来,其实按理她自然需要尊称,阿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尊称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窘迫,她小声道:“是妾身的错,以后妾身都会注意。”
顾景渊欣赏够了小姑娘窘迫的模样,才淡淡道:“不必,我已经习惯了,跟之前一样就行,也不必自称妾身,以‘我’自称就行,每说一句话,就加个妾身,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
说完他便朝床榻走了去,阿黎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乖乖应了下来,“那太子要喝解酒烫吗?”
顾景渊摇头,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瞥她一眼,“还不过来?”
阿黎连忙跟了上去,明知道无须洞房不知为何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阿黎心中仍旧说不出的紧张,走近后阿黎也不敢抬头看他。
顾景渊蹙眉看了她一眼,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她粉嫩的唇上,怕吓着她,他也没着急,而是吩咐道:“过来帮我按一下脑袋。”
说完他就直接抽开了腰带,直接解开了新郎服,阿黎虽然有些紧张,却还记得舅母的话,她嫁了过来就是太子妃,自然要照顾好太子,尽到为人·妻的责任,阿黎连忙接住太子的衣服挂在了架子上。
太子只是脱了外衣,里面是雪白的里衣,阿黎挂衣服时,他懒洋洋靠在了床上,他五官俊美,神情淡然,哪怕只是再简单的单衣,也仍旧好看的紧,若是换成旁人瞧到太子这般慵懒的模样,只怕根本移不开目光。
阿黎却根本不敢直视他,将他的衣服挂好,便手足无措地走了上去,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按,顾景渊挑了一下下巴,瞥了一眼身侧的位置,“先坐下。”
阿黎乖乖坐了下来,顾景渊半躺了下来,将脑袋放在了她腿上,阿黎只觉得一双腿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她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怕自己太过笨拙惹得太子不悦,她连忙摒除了杂念,专心给他按了起来。
顾景渊并不是真的头疼,只是瞧这小姑娘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有些可怜,又怕一下子太过亲近,吓到她,才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可是被她柔软的小手按压着,饶是不头疼,他也觉得有些舒服。
若非还惦记着“洞房”的事,都想就这么睡过去,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顾景渊便打破了平静,“你之前学过按摩手法?”
见他神情很是放松,一副挺满意的模样,阿黎心中的紧张稍微减少了些,闻言便点了点头,“姐姐有段时间总是头疼,我就找人学了学,给她按过几次。”
见提起姐姐,她语气都轻快了两分,顾景渊挑了下眉,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酸意,哼了一声,“你们姐妹俩感情倒是深厚。”
阿黎理所当然地点头,侧脸无比的温柔,“姐姐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得好好对她才行。”
顾景渊睁开眼朝她看了过去,被他由下而上的望着,阿黎仍旧有些紧张,浓密的眼睫毛下意识颤了一下,“有什么不对么?”
“那可未必。”顾景渊说完就又闭上了眼,阿黎也没跟他争辩,又认真为他按了几下,她手劲儿不算大,想按的舒服,便需要用点劲儿,按了一会儿手便有些酸了,力道逐渐慢了下来。
顾景渊察觉到她有些乏了,便说了停。
阿黎悄悄松口气。
顾景渊起身站了起来,捏了一下脖颈,道:“我先去沐浴,你先休息吧。”
阿黎忍不住望了他一眼,见她面露迟疑,顾景渊这才瞥了她一眼,“有事?”
阿黎小声道:“殿下,我去哪里休息呀?”
阿黎记得姐姐跟她说过成亲后,按照惯例太子妃头一个月应该与太子一起住在正殿,可是她现在尚未及笄,皇上说了不必同房,是不是不用住在一起?不知道她的住处收拾出来没有。
顾景渊神情微顿,“自然是这里,你还想去哪里?”
见他好像有些不悦,阿黎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悬了起来,两人已经成了亲,他又贵为太子,她不敢反驳,垂下眼睫毛,乖巧地应了下来。
早在知道他不会轻易杀她时,阿黎便有了与他好好相处的打算。
太子离开后,阿黎便坐到了床上,虽然太子说了让她先休息,她却不敢早睡,她也不敢乱瞧,只是坐在床榻上安静地等着。
汤池就在里侧,阿黎隐隐还听到了水声,见他没让她伺候的意思,她心中微微松口气。
没过多久,顾景渊便出来了,他又换了一身雪白色的里衣,衣襟半敞着,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胸膛,阿黎余光不小心瞧到后,一张小脸便蔓上一片红晕,羞得几乎抬不起头。
顾景渊拿着布巾,擦了几下头发,平日里都是小李子为他擦,因为阿黎在这儿,他没让内侍跟进来,却又不喜欢宫女伺候,他随手擦了几下,便有些不耐烦,随手丢到了一边,见阿黎还在等他,他脸上的不耐才消散了些。
阿黎瞄了一眼被他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