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小心迈过门槛,端着饭菜走了进去,太子的寝殿分里外两间,阿黎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因为没有拉开窗帘,房内光线有些偏暗,不知道是不是视觉的影响,阿黎怕极了,一颗心也紧紧提了起来,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若非已经答应了太后,她一步都不敢往里走。
听到脚步声,顾景渊漆黑的眼眸眯了一下,冷冷道:“不想死,就滚出去!”
他声音冷厉,满满的戾气,那个死更是阴沉不已,让人头皮都有些发麻,平日里小太监都是放下托盘,就赶紧逃走了。
阿黎也想逃,腿软的都不敢往里走了。
见外面没了动静,顾景渊又眯了下眼,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一只腿微微曲起,手里正拿着一个九连环漫不经心地解着。
阿黎站了好大一会儿,手都要麻了,才鼓起勇气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她脚步很轻,以为是哪个小宫女,顾景渊拎起一旁的酒坛就砸了过去,酒坛擦过阿黎的脑袋,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吓得她腿都软了,若非良好的教养支撑她,她根本端不稳手中的托盘。
顾景渊眯了眯眼,眼神冷漠而危险,“真想找死?”
他心情糟糕透了,见还敢有人不识趣地凑上去,真有杀人的心,若非为了顾忌皇后,早杀人了,“滚!”
阿黎被他吓懵了,手抖的端盘都跟着晃了晃,她心脏跳动的极快。
房间是背光的,两个窗户上又都挂着厚厚的帷幔,房内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到光,比外间还要黑,阿黎闭了下眼,才适应房间内的黑暗,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床边。
见她站着不动,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景渊这才抬起头,冷冷朝她望了过去,他虽然喝了些酒,并没有醉,加上视力好,一眼就瞧出了不对,不远处的小姑娘身姿纤细,五官动人,分明是阿黎。
顾景渊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看错了,闭了下眼,才又睁开,眼前的人正僵硬地站着,手臂微微有些抖,瞧着紧张极了,顾景渊这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托盘,看到饭菜,他便又闻到了饭菜的味道,胃里顿时一阵泛酸,这次他微微放低了声音,“拿出去。”
见他没有冲上来,一把掐死她,阿黎才逐渐回过神,她刚刚紧张极了,放松下来后,才发现后背出了一层的汗,黏哒哒的不舒服极了,阿黎也想立马出去,可是想到太后的交代,又迟疑了起来。
她真走了,他是不是又要一天什么都不吃?
阿黎隐约闻到了酒味,不吃饭只喝酒,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呀,他虽然很可怕,却终究是一条命,阿黎心神稍定,又鼓起勇气朝里走了一步,磕磕巴巴道:“太、太子,你多少吃点吧。”
顾景渊没有吱声,一双冷厉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她,他喝的终究是有些多,虽然没有真正醉倒,却比平日少了分克制,见她好像一副关心他的模样,他有些沉默。
阿黎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许,又朝前走了两步,离近了,她才看清他,他身着单衣,衣襟半敞着,因为没有耐心系扣子,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
阿黎猛地移开了视线,因为动作过大,手里的托盘也跟着抖了一下,碗里的粥晃了晃,洒出些许,她头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哪怕只是一小片胸膛,也慌得有些承受不住。
阿黎将托盘放了下来,闭了下眼,才记起来的目的,“太子,太后担心极了,您多少吃点吧。”说完转身就想逃走。
顾景渊却站了起来,身影一闪便挡在了她跟前,阿黎一脑袋扎到了他怀里,她个头矮小,纵然长高了些,头顶也只到他肩膀处,一张脸恰好砸在他胸膛上,粉嫩的唇也贴了上去。
顾景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身材高大,胸膛硬朗,就这么挡在了她跟前,察觉到亲了他,阿黎一张小脸腾地热了起来,明眸中也闪过一抹无措,因为离得近,她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口脂在他胸膛上印了一个口印。
她连忙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多看。
顾景渊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神情慌乱,一张脸红得滴血,望着她因紧张微微抿起的唇,他眼眸沉得有些深。
见他紧紧盯着她,瞧着便是十分不好惹的神情,阿黎怕极了,心中也羞得不行,有些埋怨他为何要突然挡在她身前,可是对上他古怪的目光时,她却根本不敢狡辩,率先道了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声音软糯,因为害怕,尾音也微微有些发颤,在耳中,缠绵极了,顾景渊喉咙莫名有些干,不知道是有些醉,还是有些有些醉,他伸手捏住了小姑娘的下巴,一副要当坏人的神情,“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胡乱亲?”
他本就刻意低了头,迫使她抬头时,呼吸又全洒在了她脸上,阿黎耳根一点点红了起来,又羞又恼,偏偏心性单纯,终究是有些歉意,“我不是有意的。”
顾景渊神情不变,一双锋利的眼睛仍紧紧盯着她,他气势迫人,被他这样盯着时,连男人都忍不住腿软,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