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转身朝外走,险些与匆匆跑进来的小程撞上。
“怎么冒冒失失的?”吴浩霆训斥。
“老、老大,你快来看,这个姚甜,有问题!”
吴浩霆皱眉,与庄祁对视一眼,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姚甜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采集证据的任务没有那么繁重,加之先前姚甜家被闯了空门,小程几人便把搜查的重点放在了研究姚甜个人情况以及她的人际交往上。在检查姚甜的个人物品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直到小程发现了浴室里的镜子是可以打开的。
在镜子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小空间,镜子起了柜门的作用,里头居然供着一个小小的香案。巴掌大的香炉,里头是燃尽了的香灰,柜子深处则贴了一张神像,底端写着“财神”二字。但整张画像呈现灰黄色,截然不似寻常的财神像。
“庄哥,你看......?”小程紧张地看向庄祁,他跟了吴浩霆两年,早知道庄祁是什么角色,本身家里信佛的小程对庄祁奉若神人。
“不是财神。”庄祁直接伸手把那张纸撕了下来,“市面上没有这样的财神画像,你们看,这画像的眼神凌厉,头戴高帽,说是财神,却与阎罗的形象更为贴近。”
“她、她、她供了个阎王爷?!”小程倒抽一口凉气。
“不用紧张,”庄祁温和地笑笑,“这种名不符实、不知所云的画像没有实际作用。”
小程松了口气,惹得吴浩霆敲了他一个爆栗,“瞧你这胆儿!整天咋咋呼呼的。”
“老大我错了。”小程撇了撇嘴,忍了忍又嘀咕道:“那这姚甜也肯定有问题,在家里供这么个玩意儿。”
吴浩霆一瞪眼,“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吗?”
“还没......”
“那还不快去。”吴浩霆作势要再敲。
小程一缩脖子,跑出了浴室。
浴室里只剩下吴浩霆和庄祁,吴浩霆凭借直觉道:“这里会不会也有个‘镇’字符?”
“十之八九。”庄祁取出香炉,把里头的香灰倒进水池里,果不其然,在里头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三角形符纸,上头有一个“镇”字。
庄祁把符纸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有一股似花非花、似木非木的奇怪香气。循着这股气息,庄祁在脑海里构设出一个人影,试图侧写符纸主人的模样,但最终只是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连性别都无法判断。
庄祁的脸色称不上太好,此事不单棘手,对手也很是强大。
把香炉随手放在一边,庄祁冲回卧室,但街上已经没有了赵枣儿的身影。
“人呢?”吴浩霆也吃惊,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要不要先把她控制住?”
庄祁示意他别急,“让人盯着她吧,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她真会些什么手段,你们也应付不来。”
庄祁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你去哪?”
“去找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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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枣儿在那面墙下站的那片刻,已是尽了全力,这条街比别处冷清很多,赵枣儿裹紧了围巾,绕回美丽花园的正门。
一直守着的那些记者依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赵枣儿看了一圈,没有熟识的人,想了想,便回了编辑部。
何梅像是料到了赵枣儿会一无所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班前给了赵枣儿加了两份报表。
等做完报表,已经九点多了。几乎一天没吃东西的赵枣儿摸摸肚子,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但这声叹气却得到了回应——一个细细的女声似乎有意模仿赵枣儿,但本该疲惫沉重的叹气里居然多了几分趣味。
赵枣儿警觉地四处张望。
是她太紧张了吗?赵枣儿劝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却也不敢再一个人加班,飞快地离开编辑部。一整天下来,身边有什么东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有时候还不只一个,“它们”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在她面前,有时候在她身后,赵枣儿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
这样的感觉,快要逼疯她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
租住的公寓距编辑部不远,环境也不错,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