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也咳了起来,周淮安是因为伤,而他是因为体质问题,使用成男的身体不仅血条会降得快,连体质都比正太糟糕,时不时咳嗽发热脸色苍白。
但是此刻周淮安丝毫不会因为他这幅病弱的模样而轻看他,就是他这幅似乎随时会倒下的身体轻描淡写地毁了客栈,把他重伤。
周淮安不死心地问道:“你为何会为曹少钦做事,以你的武功何故屈从于朝廷,替他们做尽伤天害理的事?”
乔期收了刀,周淮安一个踉跄半跪在地,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口,血液留得更快了。
“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了。”乔期转着弯刀,漫不经心道:“可是我只告诉过一个人,你是第二个,因为他对我好啊,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就冲这一点,难道我不该站在他那一边吗?”
周淮安一愣,笑了笑,这个理由的确没有人可以拒绝。
他突然正色道:“曹少钦把持朝堂,严刑酷法残害忠良,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百姓民不聊生,官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许任何时候都会掉脑袋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在动摇国之根本!一个宦官却染指皇室正统,玩弄玉玺,欺君犯上罪无可恕!”
周淮安突然发力,乔期没有料到他伤得如此之重都还敢以命相搏,掠身直飞向沙丘曹少钦处。
黑骑死士手持弓箭,正要出手却听到连连惨叫!
原来是邱莫言和金镶玉从密道出来,出口竟在黑骑死士身后数百米处。她们趁着乔期和周淮安对峙的时候潜伏在他们身后,待周淮安出手之际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周淮安掌风打向曹少钦的轿椅,内劲直接将座椅击碎,曹少钦反手从身旁属下腰间抽出佩剑,剑花闪过,断成几截飞向周淮安。
周淮安立时脚一蹬翻身后退而去。
这一退便到了他们的身后位置,邱莫言和金镶玉轻功一跃和周淮安汇合。
邱莫言眼神含痛,神色悲伤道:“你怎么样?”
周淮安一手按在她的肩上摇了摇头,邱莫言搀扶着他,金镶玉气急败坏,拖着周淮安边跑边骂。
乔期运起大轻功飞了出去。
曹少钦脚尖一点跟着飞掠上前。
黑骑死士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朝一人示目询问。那人沉吟片刻,道:“留下一队人马在此地等候,他们没有带孩子,一定是被藏起来了,一队人马往玉门关的方向去找,剩下的跟我来,去支援督公!”
震天般的应和声道:“是——”
接着分头行动。
乔期不消一会就追上了他们,直接落地在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金镶玉对他怒目而视,叫骂道:“死王八羔子,毁了老娘的客栈,还不要脸的偷学老娘的绝技,我呸!”
邱莫言的眼里充满了敌视,子母剑在手护在周淮安身前。
曹少钦后脚也跟着落地,却是在他们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紧步相逼,邱莫言三人侧身从左边撤退。
曹少钦如闲庭散步,轻慢的语气有些不满,“阿乔,你竟然到现在才出手,这不像你啊。”
乔期微微勾唇,道:“反正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对着邱莫言伸出手道:“在你那里寄存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可以给我了,现在我可以不杀你。”
曹少钦弯唇轻笑却没有阻止乔期的举动。
现在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况且曹少钦也在这里,就算乔期不动手曹少钦显然也不准备放过他们。邱莫言自然听出了这层意思,子母剑已经不能成为筹码,她和金镶玉都受了不大不小地伤,淮安伤得最重,重伤之时还在运功,简直伤上加伤。
这情况真是糟透了。
邱莫言嗤笑,“听起来挺诱人,可惜我就算毁了它也不会把它给一条毒蛇祸害百姓!”
乔期转而看向金镶玉,对方冷笑一声,“用不着你假好心!”
乔期一蓝一碧的双眸暗沉沉的,他本来的目标也只有周淮安,贺虎是警告,也是为了补充血条好让自己和周淮安打的时候不要因为血条不足挂掉才杀的,同时也是为了阻止周淮安他们离开客栈。
他抽出弯刀,神态认真地点头道:“看来你们已经有了答案,那就不要怪我。”
两方蓦地从前后攻去,邱莫言和金镶玉联手攻向乔期,周淮安则撕下一条衣摆上的布在腰间随意地绑住以止血,然后迅速地冲向曹少钦的位置。
乔期的实战经验在振公公还是督公时就已经得心应手了,因为乔期的特别,振公公也不会每次都让他出手,但每次给他的任务都非常棘手,振公公不想牺牲自己培养的心腹就会让他去,乔期的血条也由此一直都是剩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会接任务。
从一开始的每次做噩梦到后来的麻木,他身上的血腥气已经洗不掉了,黏腻又无所不至地附着在他的灵魂上。
曹少钦成功上位之后,他出任务的次数更少了,但是为了活着他不能让血条降得太低,他必须杀人。
他是个怪物,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他一直都清楚。
在乔期一愣神的时候,邱莫言和金镶玉直取时机加大攻击,身上顿时多了两道口子。乔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