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音挑眉。
“好了,夏蝉不要和公子开玩笑了。”车夫和外面的喜婆阻止了夏蝉,但是说话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都好像乐开了花。
看着夏蝉这忍不住偷笑的样子,更是让上音心生疑惑,心中从昨天开始就存在的疑惑就更加疯长,这会儿更是被这人提起往事,还是觉得不问不行,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马车忽然震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随行的参军的声音随后就在马车外面响了起来:“来者何人?!竟敢阻拦大王迎亲的车队?!还不快些让开道路!不然莫怪我们手下无情!”
对面山头上传来一阵爽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管你是什么大王的迎亲车队,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只要经过了这条官道,就得留下买路钱。”
这声音听着浑厚,中气很足,听见了大王车队还敢劫财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上音才想要探头出去看,还没有掀开了帘子,就被窗外的侍卫阻止:
“顾公子此刻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上音只好收手,可是下一刻就皱起了眉头——为何外面的侍卫叫自己是叫的顾“公子”,难道是他们方才说话声太大叫侍卫听见了?可是如果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为何侍卫还是如此波澜不惊地护送他到这里?
却说,
顾宰相的府上虽然是在宋国铭城之内,但是因为这次迎亲所用的都是大阵仗,需要从城中走出来,由王城正东的门进入王宫,所以才要出了铭城走这条官道。
寻常山贼劫镖劫财都选在偏僻的小路,偏偏竟然有人敢于在官道上劫镖,还是劫取了大王的迎亲队伍。
王宫里面的侍卫哪里能忍得下这等挑衅,立刻纷纷拔出了手中兵器。
参军一声令下:
“你们几个好好保护顾公子,剩下的人随我杀过去,了结了这班草蔻的性命!竟敢在我宋国铭城境外如此为非作歹!当真不把我们宋国看在眼里!”
“哈哈哈,正好!许久没有如此有趣的肥羊了!今个儿我们兄弟几个就和你们玩玩!”那边山头上的人也撂下话来。不等这些经过了正规训练的军人靠近,指挥的头目已经吹响了哨子,远处之人得令,侍卫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得有轰隆似雷鸣之声传来。
抬头看天,却是晴空万里。
须知——
宋国建立之初,乃是从梁国打下的疆土之中划出了北地,而后宋王自己占领了西边的大片领土,才有了如今的宋国。可是宋国地处西侧山脉遍布之地,全国上下山地遍布,一条云溪穿过,在云溪的两条支流汇聚的地方才是铭城所在。
此刻的官道正好是左侧道路之下乃是云溪,右侧乃是梁国境内祭龙山的旁支,地势险要。这会儿雷鸣之声正好是从山上传来,参军最先看见,这会儿才高喝一声:
“大家小心落石!”
原来那班草蔻竟然早早准备了落石,可见是早有预谋。可是参军才让大家小心山上的落石,这会儿从云溪之中竟然窜出来了一群水贼,上来就直接抢随行的彩礼——那些可都是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们送来的东西,万万是丢不得的。
可是水贼深谙水性,抢了那些财务就直接潜回水底,云溪虽然叫做“溪”,但到底水流湍急,寻常熟悉水性的人都还要三分惧怕,何况是从没有在水中作战的侍卫们。
眼瞧着腹背受敌,参军只能指挥着部队回身护住受惊的马儿还有防着不要被草蔻们抢去了车里的人——金银玉石都是死物,若是让大王知道自己丢了马车里的人,那还不是提头去见就可以解决的。
外面嘈杂混乱,夏蝉却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盯着上音看,半晌才说了一句:
“公子,你这次的计谋当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没有想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的就是公子这样吧?明着装失忆让老爷夫人还有家中诸位公子小姐放心,然后在这里闹一出抢亲?这样不怪我们顾家也能解了大王的……啊——!”
夏蝉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柄钢刀直接从她耳边插-进了车内,吓得夏蝉立马白了脸,尖叫一声之后更是手足无措。
上音没想到宋国的山贼竟然公然敢在官道上劫人,还是劫宋国大王的人。加上听见了旁边的水声,上音早就料到十八水寨的人又参与其中。此刻露面太过冒险,只能不动声色的让夏蝉不要害怕。
那钢刀插-进来,竟然是横向直接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还没有等马车中的几人反应过来,车外那人力大无穷,竟然直接掀掉了整个马车的顶棚。
那汉子掀了顶棚,这一看才看清楚了车中竟然“都是”女子,大喜之下吆喝起来:
“大哥!没想到我们这一次捡到大便宜了!竟然还有好多好多的女人!”
“咦?!有妹纸?!哪里有妹纸!是萌妹纸吗!”
听声音,
似乎是方才和参军对着喊话的人,可是他说的是什么,上音却不太能听明白。
此刻车外的局势竟然已经被这班草蔻完全控制,他们其中为首一人披着军装铠甲,虽然也是一样草蔻的做派,但是却和周围的这些胡子拉碴的草蔻不同,不是那么邋遢。而且他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看着颇有几分绿林好汉的样子。
上音远远透过盖头瞧着,却还是觉得奇怪:那人的头发太短,这个年纪竟然不蓄发?
“大哥,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萌妹子?”那提枪的大汉指着上音和夏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