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政治高层,在会议之后豁然沉静了下来。不管是王楚杰还是吕相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照常工作着。百姓们无从得知圈子里面的事,他们也不关心这些。体制内的干部们,更是不敢在明面上议论,都在默默等待着中央的决定。
省政府一号办公室,省长霍仁军推掉了所有的安排,静心等待着上面的消息。不光是霍仁军,可以说中国的省部委大员们,都在盯着今日上午的政治局常委例会。
今日南湖阴雨蒙蒙,霍仁军盯着桌上的永动球,犹豫了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他想给韩波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霍仁军知道这种高端机密会议,有什么动向韩波肯定会得知。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霍仁军连看都没看一把抓过。
“喂,我是霍仁军,哦,是老苗啊。”听到电话里是苗镓祥的声音,霍仁军不禁有点失望。
“我说老霍,咱不带这样的,把活都推给我可不行。刚接待完一拨人,魁章说还有两拨等着呢。就算我精力再充沛,时间上也安排不过来啊。”苗镓祥埋怨着说道。
“老苗,我这不是~有点不舒服吗。实在不行通知办公厅调整一下,让其他几个副省长也动起来。”霍仁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提了,那几个家伙都猴精猴精的,季光灿去了文教委开会,于蓝说是在妇联参加什么爱心活动。老于去了建设厅,冯志去视察小杨河的污水治理。现在就剩下咱们俩,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不是还有沈斌吗,他这个秘书长闲着也是闲着。老苗,给他安排一下,让他替我出面接待。”
“让他去接待?我说老霍,剩下的两拨可都是欧美重量级经贸团。咱先不说级别上是不是怠慢了人家,就凭沈斌那小子的脾气秉性,你要是不怕他吐出个象牙把人家吓着,那我可就安排了。lt;gt;”
霍仁军一怔,苦笑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挂断电话,霍仁军无奈的通知马钢安排接见。也不怪霍仁军想知道结果,在这件事上他比王楚杰都心急。霍仁军有自己的小算盘,万一中央震怒之下来个大调整,王楚杰与吕相和就会两败俱伤双双调离。那样的话,韩波不会放弃这个主导南湖党委的机会,肯定会借机把他推上省委书记的大位。
霍仁军并非是异想天开,廖一凡如果和谢援朝僵持不下,得益最大的就会变成韩波和方浩然。这种情况下,其他派系不会来蹚这趟浑水,到时候南湖将是他霍仁军和苗镓祥的天下。
与南湖的天气相比,今日的北京却是阳光明媚。望月阁观景台上,两位老人享受着日光的洗礼,聚精会神的对弈着。
看到罗志森下了一步防守棋,安致远笑道,“志森啊,你的棋风向来犀利,怎么今天走出了防守路线。”
“此一时彼一时,主席都改变了风格,我当然要有点变化。”罗志森盯着棋盘说道。
安致远呵呵一笑,“听这话像是在埋怨我,怎么,是怪我多写了那副字。”
罗志森把棋子放进棋罐,直起身看着安致远,“主席,莫非您认为援朝同志不适合接掌下一任?”
安致远微笑着摇了摇头,“错,正相反,我认为援朝同志非常适合担当这个承上启下的任务。”
“既然这样,那为何??”罗志森奇怪的问道。
安致远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一种沧桑的安宁,“志森啊,我们都老了,是该让年轻的同志担当起大任了。下一个五年,很多建国时期的老同志都要一一离去。lt;gt;国家的智囊团队,也将由建国前后的老革命,转为改革开放初期的新锐人才。有国家就有政治,有政治就会有派系,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但不管哪个派系,他们的初衷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如果不站在这个原则上,这个派系也将会被排斥出历史潮流。”
安致远微微喘息了一下,接着说道,“下一个五年,中国将会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不管是政治军事还是经济,都将处于历史最高端。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沉稳大度,有学识有谋略,有高瞻远瞩的战略型当家人才行。援朝同志自接掌府院以来,表现的非常突出。这一点,包括振文同志也很认可。我的时间不多了,作为一个执掌国家多年的老同志,我必须在有能力掌控大局的情况下,为援朝同志做一次政治终考。他能度过这一关,我也该彻底的歇歇了。”
“主席,您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不必这么过早的考虑移交。”罗志森听出了安致远的画外之意。
安致远微笑着摆了摆手,“志森啊,自己的身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医生夸的再好,我自己心里也有数。呵呵,天不负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不是兰丫头和桑格,或许我就带着悔恨去见了马克思。就算不去,也会内疚的躺在病榻上。因为我的过失,导致了国家出现了一场灾难。”
“是啊,天佑中华,兰丫头的出现,化解了一场政治内战。既然主席决定提前移交,那浩然那边~?”罗志森谨慎的问道。
“小树的成长终归要经历几场风雨,昨日我与振文通过电话,对浩然和韩波这批年轻人的成长,我们感到很欣慰。到了这个级别,今后的路该怎么走,那要看他自己了。”
“主席,您的意思~是让浩然独树一帜?”罗志森一怔。
安致远抬起头,仰望着碧蓝的晴空,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次的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