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完全按他们所想发展,童妈妈还将刘医生及刘医生的丈夫请到家里,连妍儿这才意识到喊她们过来吃饭不会那么简单。
刘医生的丈夫徐先生,之前听童妈妈说是脑科专家,今天被请到这里来,多半与她母亲有关。
在餐厅用餐时气氛还算愉悦,不时传出说笑声,等到喝下午茶时就有了变化撄。
“听说您昨天晕倒了,还记得晕倒前发生的事吗?偿”
面对徐先生的关心,连妍儿注意到母亲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对方看似有意闲聊,却有着明显目的。
连妍儿看一眼童嘉晨,从回应的眼神中看他也是才知。
很快耳边传来童嘉乐的回应声,多半是见她母亲说不出,就按早上他们商量好的说出事情经过。
这番回应,令童妈妈和身边的两人有着怀疑。
为了增加可信度,连妍儿开始神情夸张地补充:“……都怪我不好,把地板弄湿了,令我母亲不小心摔了一跤。”说话间不忘将手放在母亲那有些冰凉的手背上。
按计划童嘉晨是最后,可他刚一开口便被他母亲转移话题,不光是在对刘医生说,也在对他们说:昨晚把我吓坏了,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我以为只有妍儿一人晕倒,结果赶到医院她母亲也晕倒……”
连妍儿注意到母亲脸色变了,将手从她手心中抽离。童嘉晨和童嘉乐对视一眼后也有了明显变化。这才想起自己一直记得忘了什么事,该让他们兄弟俩提前给他母亲打声招呼。
气氛变得尴尬,她相信在座的人都感觉的出来,也包括正在说话的童妈妈。不管从何角度出发,即使是好意,她也无法领这个情。
没过一会儿,母亲有了离开之意。
坦白说她也有这个心思,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就是还没找好理由,这样的聚会不想再有第二次。
童嘉晨看出来了,转而对自己的母亲说:“妈,妍儿一会要陪她母亲去看芭蕾舞剧……”昨天在找连妈妈时看到了广告牌,所以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里。
理由不错,连妍儿听出来了,继而跟着他圆这个谎,只为快点离开。
童妈妈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起身将他们送到玄关处,还不忘叮嘱童嘉晨开车慢点。
步出屋子的那一刻,连妍儿觉得胸口处没那么闷了,呼吸也变得顺畅。原本牵着母亲的手,却被讨厌地挣脱开,看样子还在生她的气。
她强忍到童嘉晨将车子驶离,乞求母亲原谅:”妈,对不起,我不该对您撒谎……您别生气了好吗?”
母亲偏着头盯着车窗外,前面开车的童嘉晨帮她说了两句好话,轻叹一声气候才回过头来:“其实不说我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是你母亲,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朝着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听母亲这么一说,车厢里的气氛越发尴尬,连妍儿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忆起刘医生的话,她立马调整心情,强挤出一丝笑颜转移话题。
接下来回家的路上,幸好有童嘉晨帮她改善气氛,要不然又会因身子不适进医院了。
母亲一到家,便回到自己房间。连妍儿脸贴着门好一会儿,确认里面没有异样声音,才转身回到客厅。
她有话要对童嘉晨说,希望他能答应。
“我们谈一下吧。”见他点头,她刚要说出后面的话,却听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我们去二楼说。”
连妍儿反应慢了半拍,却还是顺着他意回到他们的房间。
见她呆住,他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知道你想去那里工作,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想不到这个时候说起举行仪式的事,他们都已是扯证的夫妻了,她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的。
“虽说我们已结婚,但没有举行仪式就只算完成了多半,我要以你老公名义给你一个正式的家……”
早知他这么说,她就该先说,要不然这会就不会心软,忘了先前想要说出口的重话。
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好,我答应你。”又一想即使他们举行仪式,她母亲也不会离开,可又不想带过去,现出为难之色:“我母亲怎么办?”
“到时合力让她跟着你父亲回家。”
他说的轻松,但做起来估计就没那么容易。若是让母亲知道她去的地方,估计也像他之前那样不答应的。
一说起母亲,连妍儿忆起先前在童家大宅的遭遇,便对童嘉晨有了不悦之意:“是你还是嘉乐告诉你母亲,我母亲晕倒的事?”
被她这么一问,他脸色变得不自然:“是我,那会你在里面抢救,担心你有事没多想就说出了。”
连妍儿一时对自己无语,多么希望是童嘉乐,可惜不是。回来路上脑海里出现的对他怒吼画面,变成了现在的一脸耐心样:“我母亲对于自己生病的事脸皮有点薄,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与以前不一样……”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又想起了根源,已成为他们心底无法触碰的伤痛。
童嘉晨就那么笔直地站着,从进房间到这会一直是那个姿势,眼底有着她看不懂得复杂情愫。
“对不起,我代我母亲说声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
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在连妍儿心底生出,忽然间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