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建军问道。
不等闫儒玉回答,胖子倒是先表示了怀疑:“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他能帮我证明,”闫儒玉指了指建军。
“我?”
闫儒玉摊开双手,对建军道:“你仔细看看。”
“这老茧你也曾经受过高强度的射击训练?”建军细看之下立即发现了闫儒玉手上与众不同的地方。
“没办法,跟人搏斗的本事太差,只能靠枪来凑,现在你相信我是警察了?”
建军思忖了一下道:“我信你。”
胖子随即道:“嗨,原来是警察同志,可把你们盼来了,咱们是鱼水一家亲,我就知道危难时刻警察不会不管我们的!”
屋内凝重的气氛总算散去,众人又七嘴八舌起来。
“同志,外面还有别的警察吗?”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得救啊?你不会骗我们吧?”
“他们还抢了我两千块呢,能要回来吗?”
闫儒玉松了口气,他一边回答众人的问题,一边想道:幸亏混进来探查了情况,否则,任由这些人自救,一旦与持枪的歹徒发生冲突,造成伤亡的后果就太可惜了!
“大家听我说,”闫儒玉道:“我的同事正在追踪黑手术窝点,一旦黑医生进入窝点,几处地方就会同时实施抓捕。”
“你是说二傻子也能得救?”胖子问道。
“二傻子?”
“就是刚刚被一哥带走的人啊,穿黑衣服来着,不怎么说话,呆愣愣的,我们都喊他二傻子。”
“二傻子,他正是问题的关键。因为信息偏差,我的同事可能会错过最佳解救时机,二傻子的肾脏可能保不住!”
“啊?!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胖子口无遮拦的话说到一半,旁边的人拽了他一把,他这才刹住车。
闫儒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样的误解他早已习惯。想要毁了群众对公权力的信任,一代糟糕的公务人员就足够了,可要重拾信任,可能需要好几代公务人员的努力。
建军瞪了胖子一眼,转而对闫儒玉道:“你想怎么办?我帮你。”
5分钟后。
建军开始敲门,“快开门!我要撒尿!开门啊!”
闫儒玉也在一旁喊道:“大哥!开门啊!我也撒尿!”
“喊什么?!催命啊?!”
紧身裤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他虽不耐烦,却还是拿着钥匙上了楼。闫儒玉怀疑,要不是为了避免这些人得病,影响肾脏质量,紧身裤兴许会逼迫他们在屋里解决。
唉,人性还能再阴暗点吗?
开门,建军不多废话,直接奔向楼下厕所,闫儒玉也想往外奔的时候,紧身裤却上前一步,恰好卡在门口。
“小子,你让老子很不爽!给我小心点!”
闫儒玉陪着笑道:“大哥,我一紧张就爱上厕所,对不起啊。”
紧身裤厌恶地让开一道缝,闫儒玉这才侧身小心翼翼地出门,生怕碰到紧身裤,又惹得他不爽。
建军大大咧咧走进厕所,连门也不管就哗啦啦地解决起来,闫儒玉等在门外,心想这家伙什么体质,说尿就尿啊,都不用酝酿一下的。
建军麻利地提上裤子,回身一看闫儒玉。
紧身裤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台阶上盯着两人,涛哥和花毛就在3米开开外的屋子里。
前有狼后有虎,此刻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但却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紧身裤怎么也没想到,建军会突然向闫儒玉发难。
他飞起一脚恰好踹在闫儒玉胸口,同时口中骂道:“小子!有两根烟就敢作威作福,我弄死你!”
闫儒玉虽伸出手臂勉强挡了一下,但这一脚力道极大,加上他瘦,竟然直接被踹飞了。
飞在空中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瞬间,但闫儒玉仿佛觉得那一刻一切都成了慢动作,他甚至偏了偏头,用余光扫了一眼院子角落。
正是他捡起去厕所捞手机的木棍的角落。
建军不愧是特种兵,在紧身裤等人赶来之前又上前补了一脚。
紧身裤、涛哥、花毛合力将他拉开的时候,闫儒玉借着这两脚的惯性,已经连滚带爬地缩进了院子角落。
涛哥照着建军的小腹就是两拳,打得建军弓着腰,如一只虾米。
“新来的,又他娘的是你!”
控制住了了涛哥,紧身裤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来对着闫儒玉就是一阵猛踹,打得闫儒玉直流鼻血。
“行了,带回去吧。”最终还是涛哥开口道:“伤了残了都是咱们的损失,差不多得了。”
紧身裤揉着拳头,恶狠狠地对闫儒玉道:“小子,再让我碰上你惹事,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弄死你!”
闫儒玉拿衣袖捂着鼻子,垂头丧气地跟着紧身裤往楼上走,心中却是无比窃喜。
两人进屋,屋门落锁,涛哥和紧身裤的脚步声消失,胖子按耐不住第一个凑上来,小声问道:“怎么样?拿到了吗?”
闫儒玉一摊手,手上可不正是他的手机。
原来,掉进厕所的其实是闫儒玉的烟盒,他谎称手机掉下去了,然后趁着去找木棍的机会将手机藏在了院子角落堆积的枯枝老叶里。
“嘿,就知道你们警察同志办事靠谱!”
胖子这人除了心大点儿,口无遮拦,也没什么大毛病。其余几人却各怀私心,有人当即就道:“给我用用电话!我要给家里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