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哈哈……
季清流握了握拳,不愿再去细思这陈年旧事,眼前只盼望着早点找个水源洗净了自己身上,不然实在难受的很。
还有,下次见到枳楛,一定将她绑起来抽,这臭丫头说的那些个法子全不尽然,男子同女子那里本就不一样,那个地方也本不是做那个用处的,无论提前滋养的多么好,吃痛还是吃痛,痛,痛的好似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又回了浊灭池上。
刀做的锁,利刃横扯的线,抽皮再刮骨,一根根一条条,他那时候在心里头都细数的分明。
倒不是真有意为之,只是那过程着实太痛苦太漫长了,他没得法子,连句痛都喊不出来,只能咬牙忍着,数着数来分散注意力。
他那时候是真羡慕啊,临渊当年替某个人揽了错,一并过失独揽,害的天帝大怒,罚他了个五雷轰顶。
季清流当时还在南海友仙那边作客,并不知情。
素手执子,恰要落盘时不知怎的,忽就一抖,连连磕着旁侧好几个棋子跟着往下落。噼里啪啦的,直像砸进了心里头似的,空落落的发慌。
对面的仙君一愣,「啊呀,您还不知道吧,临渊……临渊仙君他到底是……」
话未说话已不见对面人影,季清流匆匆赶回去的时候,恰看的他最后一面,天雷惶惶而落,转瞬灰粉漫天。
听说临渊仙君死前,曾拼着命说要多留片刻,他一个朋友还未见着。
可若真细问起是哪个,他又不肯说。
他不是不肯说,他是不敢说,怕说了之后,牵连的便是他这个友人。
可他有点话,非同他讲了不可,不然这辈子,死不瞑目。
真是巧了,南海仙君不赶早不赶晚偏偏赶着那一刻请了北烛帝君一聚。
那一道闪这么多年过去了,幽季都记得分明。
记得更清楚的,便是临渊终于肯松了含死的这口气,以及……最后的那句叮嘱。
这一句多年,记得愈发清晰刻骨。
按照临渊的法力,别说五雷了,头先金木二雷关劫罚下来就已是要了命。
可他却苦苦的真撑到了火雷关劫。
火雷控的火烧和电击,幽季赶去时不张扬,那里早先就围着了许多仙吏,只见一道天雷引下,临渊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於是跪了地,他看的分明,他在对自己说,「小心祝傥。」
一句后便已成了灰,周边仙吏们慨叹一声唏嘘,那雷霆怒火余音未消,再也听不见周围嘈杂,只震得幽季一人心下白茫茫一片。
他那时候心想,临渊死的真是太痛苦了。
可等他被摁去浊灭台剥了仙职抽了仙骨,领了那个痛楚时,才寻思着,临渊这臭小子,死的……真是太轻松了。
直在心里头将这陈年旧事过了个好几遭,季清流这才找着点底气,慢腾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尔后未等穿妥衣服,被那拖沓的衣袖缠了身,一个不小心,又叽里咕噜连人带衣服就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身子本身就在发酸麻,这一下更是触了那地砖寒的他好几个激灵,想起来都难,偏偏头还痛的厉害。
索性将脸同那冰凉的地砖贴了会儿,试图能止了这要了半条命去的头疼,可过了半晌也不见甚么成效,只自己遭的罪更多了,再寻思着过往遭的罪还少吗,这点又算甚么,於是又有了点底气爬起来,用腰部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的把衣服穿完了,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腰也跟快断了似的,真是不知道祝傥昨夜都对自己做了些甚么,谢天谢地他还没把自己这等邪佞之物给拆了。
又想起他昨夜一入城,在那闻莺巷同自己分道扬镳后接着就去除了个蜘蛛妖,随即毫不客气的强抢『民』宅后,那时候季清流就觉得有关祝傥这个『平妖法师』的种种奇怪谣言多半都可信以为真了,同时,也对自己这等『妖物』的处境认的很清了。
毕竟仙骨一抽,鲜血淋漓的滚一遭落了凡尘后,同妖物作了一处,沾染的妖气久了,自然也就妖里妖气的了。
他又咧开嘴笑,音里头满是凉薄和嘲讽之意。
全都是嘲讽自己,然后就这么一边笑着,一边撑着周边一切可扶的东西,寻了水源。
祝傥追着那大显的妖气追了半晌都没寻到其真身后,便泄了气,急匆匆往回赶。
昨夜他寻至季清流那里已是夜辰过了大半,被他引诱的不得不泄了自己丹田真气后,祝傥一时间竟舍不得退出来。
不是因那本身的欲,更不是因其内里的湿热包裹的他贪欢,只是、只是这个妖……这个妖……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像是早就想同他这么紧密的贴合一处,这么多年终于了了这个夙愿那般满足。
而能给他那个感觉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你我虽为知己,却话不投机。』
平生多少真心耗尽,未得你一言相托。
却不料最为默契一次,却是将你推至两难境地。
昨夜不肯从他身子里退出去,看着他昏迷的面容,脑海里拼命遗忘的那张脸,好似又渐渐浮现出来。
只不过……那个人定不是他这般放浪模样。
他那个人啊……一身铮然傲骨,傲的都让他替他齿冷。
祝傥那时候总想,天宫广寒,该有一多半寒气是他那身傲骨造出来的,清冷的真是个仙家模样。只不过若有一朝不慎,转瞬便能成众矢之的。
北烛帝君灭了的时候,天庭广为震撼,甚至都不知,这帝君究竟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