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杰打断他的话,反手扣住原本在上方的手腕,单手翻翻外套口袋,找出一颗薄荷糖塞进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拿去,含着比较不会想吐。」
他什麽都有了,我能给他的就那麽一点,如果他因为这样看不起我,我也……。网路上搜寻泉凛的身价从没有少过8位数,相比之下辛杰就算在舞蹈圈也顶多是小有名气,,望着满脸顾虑的泉凛,辛杰眼神茫然失魂。
「上厕所呢?听报告?还有同意书。」
那麽消沉,果然可可还是和他说了什麽。泉凛自问自答的乱想,同时怪自己怎麽那麽没用,不会有人想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照顾的。
「现在厕所我自己能去了,其他没什麽急,等我妈回来我会和她说。」
相处久了,辛杰也大概知道泉凛心里想些什麽,他伸手拨开泉凛的浏海,汗濡湿的发丝在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这次泉凛没再推开他,只是微微偏过头,侧过的脸颊绯红,看起来好软好嫰。
手指一个转向滑过脸颊,温热的掌心贴在泉凛耳下颈部,辛杰鼻子擦过他发汗的颈侧,耳边细语犹豫的说:「泉凛,我……」
「老板!」
气氛正浓,门碰一声打开,特助冲进来,视线很快扫过现场,刻意忽视辛杰不大友善的目光,抓起老板的手腕,半拉半拖的带走他。
「好啦,回家休息去。」
--------------------------------------
第9章 day8
最近公司的业绩一落千丈,内部沸沸扬扬的寻找问题,大大小小的会议一天开上好几场,最後几个经理厘清该是泉凛市场预估有问题,口径一致的要求他改善,泉凛没有多做解释的照单全收,还承诺限期改善,不只委屈,连责任都一并扛了。
「他们那是什麽态度?你也真是的,都没有纠正他们一下,连名带姓的好像在叫小狗!」
结束会议後,特助用力把一叠纸摔在桌上,火气非常大,西晒的阳光让他感觉更燥热,连忙把卷帘放下,怒喝着冰凉的可乐。
刚才根本不叫开会,只是单方面的指责和推卸责任,把小事弄大、翻旧帐就算了,连泉凛的私事都要抖出来说教,拐弯说泉凛行为不检点,特助自认为自己已算是容忍度很高的了,却还是几乎忍不住要当众撕破脸的怒气,一来一往让会议室成了战场,连真正要说公事的人都不敢开口。
「我资历还浅,他们都是元老,又是长辈,哪能说什麽纠正,我的确有很多做不好的,他们不全是在找麻烦。」
泉凛伸手接过特助的随身笔电,打开整理过的会议记录,身为一个专业的特助,还边听边做记录是基本的,就算内容让人生气也不能胡乱扭曲。泉凛逐条看着自己被指控的罪行,一个个想着如何交代。
杨先生、可可没一样处理好的,连有那麽多人帮我的公事也做不好。业绩下降而损伤的不止公司利益,连带的还有减薪甚至是栽员,连同他们的家庭也会受影响吧,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泉凛心里很不好受,和直接捅人一刀比起来,给人刀的人更不能原谅,他对不起不得和下属说坏消息的主管,也对底下雇员很抱歉。
「再怎样,老板还是老板!领导人也得注意有没有领导人的样子,让底下的人搞不清楚谁是最高位也会影响士气,看在这个份上,你多点魄力好不好。」
综合来说,特助倒觉得这次骚动是好事,正好把一些没用白吃饭的次级员工汰换掉,藉机还能调派调整剩下员工,免得那些元老坐大。
「我知道了。」
快速拟定解决方式,泉凛关掉档案,决定先处理其他急迫的事情。
偏偏这种事情嘴上答应却不会照做。虽然泉凛答应了,特助却一点也没有放心,只是再多了个烦恼,人事问题不大,只希望泉凛能好好调整心态,不说出真心话的话,他连帮忙也做不到,要让这个年轻老板乾脆点可让他伤透脑筋,目前一点进展也没有呢。
「刚才黄经理说的提案,我觉得可以执行。」
只当特助也是在烦恼自己的烂摊子,泉凛尝试说出自己的意见,黑色原子笔滑顺的在纸上留下端正的字迹。
「收购的那间法国公司吗?。」
这让特助思绪也回到公事上,虽说控制住坐大问题,但长期下来还是不够,要想治本还是得有大功绩才行。看遍整个公司,适合又愿意的人根本没有,特助也没了法子,伤脑筋的抹了脸。
几个经理只求自保,不管新的旧的问题都一齐丢上来,再挑不太会出状况的简单事做,这帮官官相护的浑蛋。
「要派的人选,你心里有打算了吧。」
去国外出个差就特助的职位来说该是家常便饭,可是泉凛并不会派他去,虽然说他并不排斥法国,去了还也许能得到认同,只是争夺权力的游戏太累,对没野心的他来说会去也是为了泉凛、为了这个比亲弟弟还重要的老板。
不停摇着的笔杆已经停下,躺在皮质桌垫上回转夕阳余晖,泉凛没有说话,但像是已经决定,只是还不知该如何说罢了。
「法国那边,我想我可以……」
至少是从基层打拼上来的,特助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只是得放泉凛一个,裴琳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和自己去。
「那个驻点负责人,我想去。」
先说出这个心愿的却是泉凛,他身体陷在沙发里,手指摸着手表表带,褐色双眼颤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