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烦心事吧,可是问他也不说清楚。」
特助问的方式有点迂回,辛杰甚至怀疑起他是不是真的在关心泉凛,还是有什麽目的才接近他,背地里再要来个阴沟里翻船。
「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不希望泉凛心情不好,可是这特助凭什麽对他们两个的私事管东管西,又不是泉凛的谁。辛杰加重语气,有点不开心的回。
「我说,你觉得我们老板是什麽样子的人?」
「什麽什麽样子。」
在搞清楚他的用意前辛杰没什麽意愿回答,百般无聊的拔掉指甲边缘死皮,却不小心撕出血来,鲜红在指尖结成一球。
「别弄了,看就觉得痛,」丢出一条护手霜,特助皱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老板不是让人讨厌的类型吧?」
「问这个干嘛,他被谁讨厌才心情不好吗?」
先前辛杰有好奇问过泉凛一些私人问题,表面上有问必答,但感觉得出来是报喜不报忧,抽搐勉强的笑容、睫毛挡住的迷惘眼神看来让他很不舍。
「他没和我说过,我只能用猜的。」
还以为特助会知道是什麽情况,结果他只是摇摇头,用和辛杰一样无奈的表情回答,语气很是烦恼。
「猜出什麽了?」
知道特助有点在吊自己胃口,辛杰却不得不问,看到他一脸得逞时心里咒骂了下。
「最近我们公司二董的女儿回来了,听说她才是公司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泉凛不知道和她有什麽过节,两个见面的气氛很奇怪。」
「继承人之间的争斗?」
在连续剧出现的狠毒手段冒上心头,一想到表里不一的可可会做些什麽,平常在他左右的特助也在这里,要是在这段时间泉凛发生什麽怎麽办,辛杰开始担心,还犹豫要不要先让特助回去好。
「如果是那样我还知道怎麽处理。」
「那样,泉凛会不会危险,你在这可以吗?」
「他又不是小孩了,你在担心什麽。」
见辛杰眉毛扭成一团,特助很不给面子的爆笑出来,见他是真的在烦恼连忙恢复严肃。
「为什麽找我讨论这个?」
对於原因辛杰不想多想,但要帮忙讨别人欢心他是做不到的,尤其对象是泉凛让他不快增加3倍。
「有些事情反而对陌生人容易说出口,泉凛又特别重视你,就算没有对你说他发生了什麽……,我身份有时不适合多管什麽,再多劝他不要老是顾别人。胃痛头痛到昏倒不只一次两次,晚上一样熬夜要弄清楚公司销售状况,好不容易中午有能小睡一点的时间还拿来看你。」
难怪每次泉凛来都像哭了整晚上,眼睛总是红通通的,辛杰早就在意很久,顾虑隐私才没问。
他一声也不吭的擦着护手霜,想说什麽又不知该说什麽,泉凛并不是重视他,只是不能违反自己的良心吗?而自己又对善良的他都做了什麽,伤他的心、利用他,把人家的好意当随便。
「所以,为什麽对我讲这些?」
警告?提醒?愈听只是愈迷糊的他坐立难安,笨拙的拍拍垫背枕头,像要为自己的紧张找理由,沙哑的声音比想像中害怕。
「泉凛就像我弟弟一样,可是这个弟弟太别扭,老是觉得自己该达到每个人期待,对自己也很严格,如果你认同他的努力……就求你别再撕他的疮疤。」
「他今天会来吗?」
辛杰旋上护手霜盖子,不想对他说出答案。擦过护手霜的手发出一种肥皂药味,手指边缘的血变得黏糊糊的,带着少许刺痛。
「那是他的私事,不会跟我说的。」
「你再这样鸡婆才会害死他。」
他 是个乡下孩子,从小就是被放养大的,大哥虽然会照顾他,毕竟大了快10岁,并不算很亲,家里不有钱、很早辛杰就知道想他要什麽就是比其他人难。北上追求梦 想期间每天就是想办法赚钱,工地、餐厅甚至围事都做,少少一点钱要缴房租、吃饭、还有舞蹈老师的学费,这些历练带来的好处远比坏处多,能避开更多危险、看得更远。
似乎永远看不到这些的泉凛感觉很可怜,和一辈子关在笼子的鸟一样,不知道飞在蓝天有多快乐。
「如果我不鸡婆,他会被自已的鸡婆害死。我和你说的,就放在心里吧,我得回去了。」
他是不喜欢特助,自然不想照他说的做,可一说到泉凛却无法不听他的。到手心都出汗了,他才理清要说的话,用捏了很久的电话拨了号码。
「喂?杨先生,怎麽了吗?」
话筒那头回音很大,似乎是在楼梯间一类的场所,只是那也挡不了泉凛声音中的虚弱和疲累,话说得有气无力,呼吸中有很大的咻咻声,光听就觉得他手在晃。
「泉凛,你是不是都没有休息?」
辛杰咬着下唇质问,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关心不正常。
「我很好,倒是杨先生,是又不舒服才打电话来的吗?」
?泉凛挂上虚伪的态度,闪避问题,公事公办的态度几乎连疲惫都听不到,仅剩细如丝的声音,波动触动电话振膜轻轻传来,像细刺扎痛辛杰的胸口。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的、这样的见外,辛杰沈默下来,不知为何的很想哭。
「对不起,我现在还抽不出时间过去,晚上我会拜托护士放行。帮你准备什麽过去吗?上次那家店的草莓甜甜圈也很好吃,要不要试看看,还是再要传统的那种?只是记得那糖很多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