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哐当一声瓷器撞地的声音,又好似砸在众人的心头。
“现在见到了,那便走吧。”萧阑并不诧异,说完便转身离开。
楚凌也未在开口,反倒是萧阑已经走到门槛时却不由得转过头,只看到众人依旧跪地,而楚凌定定站在那里,目光却专注地望着他的背影。
萧阑不由得记起了四年前那个中秋之夜,这人也是这般伫立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是那身影却寂寥冷清得让萧阑心疼。
即便是换到了四年之后,萧阑依旧心疼。
尽管如此,萧阑还是转过头去,一脚已经跨过门槛步入院内。
“师兄。”此时楚凌开口了,那嗓音却已然褪去了狠厉与阴冷,“送你的。”
萧阑怔了怔而后缓缓转过头来,却只看到楚凌手中是一个人形木雕。
只是一眼便足以让萧阑心神动摇,难以自已。
四年前楚凌也在中秋送过他一个木人,四年后楚凌竟又送了他一个。萧阑看得出,楚凌手中的木雕还是刻得他,甚至于与四年前送他的那个神态举止无二。但这个木雕已然细腻至极,精致至极,那木雕之上也刻上了萧阑的真容,五官轮廓,眼神情态都在木雕之上显得惟妙惟肖,宛在目前。
楚凌向前走了几步,烫人的指尖轻轻地触碰萧阑的手,而后小心地紧紧握住。他将那木人放在了萧阑的手心,指尖仍旧不忍离去的,淡淡摩挲着萧阑的指骨,眼神缱绻。
“师兄,你留下,我什么都答应。”清浅的声音在醉人的月色下散开却落在心尖。
萧阑望着楚凌的脸许久,却不由得抿唇苦涩而又无奈笑了起来。
你看这人,无情残忍至极,明明众人都惧他畏他,但是在他面前总是藏得好好的。即便是他再怎么惹怒了楚凌,他都依旧不会伤害他。于萧阑而言,楚凌似乎始终都是温柔到极致的,仿佛这个人的温柔已经刻到了骨子里的错觉,又仿佛刻到他骨子里的是萧阑罢了。
直至此时,他不由得回忆起了陆云疏的那句话。
[这世间只有一个楚涯,也只有一个楚凌。]
能让他这般心软而又喜爱,这般痛苦而又不忍,这般矛盾而又挣扎之人,也只有楚凌一个。
有什么细微却又刺痛的声音在萧阑的内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
——我已经逃不掉了。
“今晚我会照料楚凌,你们回吧。”萧阑叹息一声,对着门外此时都呆愣地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然后便反手拽过了楚凌的宽袖,将这人拉入了自己的院落内。
“你若困了,便寻个地方自己睡;不困,便就在这儿坐着。”萧阑对着表情有些迷茫的楚凌说着,他将白狐裘脱下。他将那手中的木雕放在一个黑盒之中,那里面正是四年前楚凌送的另一只,此时看起来倒是正好一对。而后萧阑坐到了床榻边,拿起了本书似是随意地翻看着。
“怎么了?”不过会儿,萧阑感觉到一片阴影压下,他抬眼看着已经走到床榻边的楚凌。
“你还是要走。”楚凌注视着萧阑轻轻说着,这人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即便对他再好,却始终都如同过客一般似是哪一天就会突然无声无息地走了,也不留一丝痕迹。不管楚凌说得再多,这人却也从未真正许诺过他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走?”
明明我已经留下了你的心,为何你却依旧要从我身边逃离?
“楚凌,你说什么,唔……”萧阑被楚凌这突然的一句有些发怔,随即这人的身体便覆了下来。楚凌嗜咬萧阑的唇,让他吃痛地直想逃,但楚凌立即完全压制住了萧阑的举动。而后萧阑的身体便被这般用力地完全压在了床榻之上,楚凌的身躯完全强制而又发狠地压在了他身上。
当这个吻愈加疯狂起来的时候,萧阑不得不氧气脑袋,无力地接受着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深吻,他甚至觉得楚凌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杀了他。津液无法吞咽,沿着唇角落下,楚凌却仍然无法满足般的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别发酒疯了,楚凌,你给我住手!”当萧阑察觉到楚凌已经扼住他的两只手,甚至解开了他衣袍的腰带,而后用腰带紧紧束缚住他的双手之后,萧阑愤怒地大声喊了出来。
“你曾经说过,若我得了门主之位,你我再不相见。如今这青城门门主,依旧是你,为何你还要走?”楚凌恍若听不到一般,他的眼里满是偏执的阴暗紧紧盯着萧阑的脸。然而下一秒,楚凌的吻又落了下来,却如同嗜咬一般落在了萧阑的颈脖间,留下碎碎红痕。他的一只手钳制住萧阑被绑起的双手,另一只手已然轻松解开了萧阑的衣服,在他的躯体之上肆意抚摸。
“你见我时才不过十五,你怎知你真正想要的人是我!”萧阑这时真的慌了,他的双手被束缚,无法反抗。他感觉到自己的躯体上没了衣料的冰凉,却又更加清晰那覆着厚茧的手在自己躯体之上烫人的温度,“我不与你争执这个,楚凌,你快给我解开!”
“你觉得我还是个孩子,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爱?”楚凌抓住了萧阑被绑住的双手,然后紧紧靠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楚凌似是要让萧阑感觉自己的心跳,感觉他胸口炙热的温度,感觉他心脏里装的人只有萧阑一人而已,“我知道我恨的人是谁,也很清楚我爱的人是谁。”
“也许我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爱你,但是那又何如?”
楚凌的目光一寸一寸带有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