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应苔抬起招财的下巴,看它的脖子,只见那边有好几道血痕,伤口最深的地方流了不少血。大概是疼得厉害,招财嗷嗷乱叫,却乖乖抬起脖子让邢应苔看。
邢应苔吸了口气,也没说话,抱起招财往家走。
那几个小孩对视一眼,关上门后就跟着邢应苔。
邢应苔停下来,冷冷看着他们,说:“走开,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一个男孩梗着脖子说:“哥,你为什么生气?我们只是想带招财回家。”
邢应苔站在原地,怒道:“你是想带他回家,还是要弄死它?这是我的猫啊。”
男孩说:“怎么会,猫有九条命。”
邢应苔说:“我真想宰了你,你别跟过来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言语间的忍耐和狠戾清清楚楚。几个小孩愣在原地,被邢应苔的话吓得都不敢再动。
他们眼睁睁看着邢应苔越走越远,有个女孩不由哭了起来,埋怨道:“都怪你,为什么要欺负招财啊。”
天色越来越暗,其他的小孩也哭了起来。邢应苔让他们别跟过来,可刚刚关门时没人带钥匙,此刻哪都去不得。
于是几人壮起狗胆,一边哭一边去邢应苔的家。
他们到邢应苔家时,几位家长也刚要动身去找他们几个。
原来邢应苔抱着招财回家后,一声没吭,就开始收拾东西。
邢妈妈说:“啦,老大,先过来吃饭。”
邢应苔也不说话,动作虽然轻,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拒绝。
红上衣的女子问:“宜宝他们呢?”
邢应苔也不说话,可脸沉得更厉害。
邢妈妈这时才发现招财身上有血迹,惊道:“咦?招财受伤了,是宜宝干的吗?”
这话一说,所有人就都知道前因后果了,女子面色尴尬,第一个反应就是连声道歉,说:“我家孩子太不像话了,唉。他也不是针对谁,因为平时他就喜欢撵鸡打狗。你别生气,回家我去教训他。”
邢应苔也不回答,看都没看女子一眼,只对父母说:“我带招财去医院看看,先走了。”
女子和父母都有些无措,唯有邢春霖连连点头:“快去吧,别伤到了气管。哥,你怎么去医院?让爸送你吧。”
“不用了。”邢应苔说着,,抱着招财往外走。
邢妈妈怜惜邢应苔饭都没吃,有心想让他吃口饭再走。可邢应苔抱招财时手都气得发抖,邢妈妈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邢应苔走后几分钟,家里人都没人说话,女人见那几个小孩迟迟没来,讪讪道:“我回家看看小的去。”
邢妈妈挽留道:“做了这么多。吃了饭再走吧。”
这时,那几个小孩哭哭啼啼地过来敲门。
邢妈妈开门后,骂道:“你们为什么动你哥的猫啊?”
不答。
有孩子委屈地大哭:“他说不让我们来,还说要宰了我。”
邢妈妈脸色一变,问:“打你了没有?”
“呜呜……没……”
邢妈妈松了口气,说:“该骂,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乱动手?”
那孩子平时被父母娇纵过头,听了这话,哭道:“姑,你为什么这样骂我?一只猫而已,他就不让我来你家。可是……可是我是你的亲侄子啊,这……这是春霖哥的家……又……又不是他的。”
几人屏息听他说完这话,红衣女子怒不可遏,训斥道:“谁教你说这些畜生不如的话?”
邢家人本来还在遗憾邢应苔的离去,听了这话,不由又变得有些庆幸。
要是让邢应苔听见,也不知如何是好。
……
陈半肖和裘祺青一起在外面吃饭,喝了点酒。
其实陈半肖喝得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故意装作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缠着裘祺青把自己架起。停车场离这边有点距离,他们很快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两人身高相仿,这样勾肩搭背的姿势,正方便陈半肖将嘴巴凑到裘祺青耳边说话。
陈半肖装出醉醺醺的语气,说:“阿青,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裘祺青的脚步停了停,没有说话。他本来就缓慢的速度更加微不可见,简直要在原地踏步了。
陈半肖‘呵’地笑了一声,突然张口,咬住裘祺青的耳尖。
裘祺青呼吸一窒,双手握紧,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他颤声说:“你喝多了。”
陈半肖暗笑,口中道:“怎么会?我没喝多。”
说着,陈半肖做出软弱无力的模样,靠着裘祺青的肩膀,闭眼装睡。
裘祺青犹豫了好久,久到陈半肖考虑要不要睁眼往回走时,他突然转过头,迅速而珍惜地在陈半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实在是太轻,好似小学生,陈半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蚊子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