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我房间吧,我等会和三……额,在大厅打地铺就可以了。”本想说和习羽挤一晚上,可一想自己的性向在爸妈眼里,如果这么一说恐怕会误会。而且,似乎才刚刚有点和解的势头。别因为这个误会又把关系冻回去就不好了。
顾长行把顾爸顾妈引进房间,偷眼看他们的反应。
顾爸见顾长行床铺拉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被子也成豆腐块一般地摆在床上,窗帘来开系起来。满意的点头,心想着这臭小子这些好习惯还好没丢。丢了自己绝对再狠狠得打一顿,这次就用枕头好了,烟灰缸太重了。
见顾爸点头,顾长行终于笑开。
然后目光又对上母亲,母亲眼里是熟悉又陌生的担忧,更多的却是释怀和鼓励。
顾长行感觉到了,他们终于要原谅自己了。
这三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好像就要到头了。
不知怎么的,顾长行想起白天店里发生的事。心里滑过一个想法,好人有好报?随即,扑哧一笑将这想法丢到脑后。
“饿了吗?吃饭了吗?我做点什么给你们吃吧!”
简单的做了几个家常菜,顾家一家三口三年来头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餐桌前好好地吃一顿饭。
顾妈夹了芹菜慢慢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却像嚼蜡一般,尝不出什么味道。视线对上顾长行略期待的眼神,顾妈还是笑了起来:“很好吃,比你爸做的好吃多了。”
顾爸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没有反驳,只是伸手夹了一块土豆烧肉埋头吃着。
顾长行在店里的时候就叫过外卖吃了,如今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是端坐在位置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吃啊,你怎么不吃。”顾妈说着给顾长行夹了一块肉。
“嗯。谢谢妈。”顾长行咧着嘴,高兴得溢于言表。
一顿饭,就在这寡言又温馨的氛围中渡过。
饭后,顾长行被顾妈推出厨房。面对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父亲,怂怂地说了一句:“我去收一下衣服。”就逃也似得回了房。
一离开客厅,顾长行舒了口气。果然对父亲还有些发怵啊。
走到阳台上,顾长行将晾在衣架上的衣服收起来,视线余角又在不经意见扫到邻居家的阳台。没想到就几天没注意,原本就3盆小盆栽的阳台,此时已经大变样了。
阳台中间摆着一张原木色小几,小几旁边摆着一张木头摇椅,摇椅上随意摆着一个米色的方形抱枕。窗台周围也围上一层玻璃防盗窗,此时窗都大开着。顾长行细心得发觉窗户上方收着的白色百叶帘,想来是有阳光的时候可以放下来遮挡用的。
而阳台上方或悬或吊这几个绿意盎然的盆栽,以顾长行贫乏的知识,只知道看着像吊兰。而在上回看到三个小盆栽旁边又摆着全然不同的品种的植物,有一个是顾长行经常看到过的长的像竹子一样的,好像叫什么文竹。很是优雅清娴的植物。
其余的顾长行是完全叫不出名字了。
看来邻居还是一个雅人嘛,很懂得生活的样子。
顾长行忽然有些好奇新邻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几天一直都没碰上。
“长行,出来吃水果。”顾妈的声音遥遥地传来。
顾长行应了一声,抱着衣服回房间了。此时,隔壁的阳台的门开了,顾长行好奇的新邻居端着马克杯走出来坐在摇椅上看起书来。
乘父母回房休息的时候,顾长行敲响了习羽的房门。
一开门,热热闹闹的游戏特效就不绝于耳。习羽摘下耳麦,转过椅子看向顾长行:“怎么样?”
顾长行噙着笑,点点头。
习羽大喜:“我就说嘛,伯父伯母突然来找你,一定是想开了。兄弟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正说着话,习羽架在脖子处的耳麦传来一阵嘶吼:“奶妈!奶妈人呢?给大爷加血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习羽头也不回地抓起耳麦上连着的话筒说了一声:“你先躺着。”
顾长行对习羽摇摇手:“没什么事,你玩游戏吧。”
习羽却掐了耳麦,随手拿下来放在一边,整个身子转过来:“别,兄弟的事要紧,游戏以后可以玩。”
顾长行闻言不由笑了起来:“真没什么,刚听他们语气是原谅我了。不过就是外公身体不太好,我明天要回老家。这两天,你饭要自己解决了。”
“嗨(第四声),我还以为什么呢。我有一抽屉的外卖单,饿不死我。你外公那,没事吧?”
“不太好。回去见最后一面。”顾长行语气低落起来。
习羽平时看电视剧的时候没少吐槽总有人在男女主死亲人的时候说“节哀顺变”,习羽总觉得这怎么节哀怎么顺变?合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到现在,习羽却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用你安慰,反正明天就可以见到了。”顾长行见习羽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开口解围。
“啊……”习羽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人,听顾长行这么说也只能应了一声。
“行了,你自己注意吃饭。我去睡了。”顾长行说着准备开门就走。
习羽忙喊住顾长行:“你睡哪啊?伯父伯母不是在这过夜吗?”
“打地铺啊,你瞎操心什么。”
“打地铺?!我床大着呢,我又不嫌弃你。”
顾长行盯着习羽看了一会,习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长行叹口气:“算了,我爸妈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