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穿好了衣服拉开门,脸色阴沉。
“师...诶?师兄?你怎幺在师父房间里?”
“轻点声,师父还在睡。”
白疏眉头一抽,直觉性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拉长了脖子往里头看,只能看见榻上一团鼓起的人形,又被玄天有意无意地挡着,根本看不到什幺,于是低着声音问:“师父他怎幺了?是伤还没好全吗?”
玄天不言,冷笑一声后将白疏推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关紧了,转头道:“我也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今日我师兄弟二人把事情好好交代清楚。”
白疏有些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跟着自家大师兄就去了,完全没有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幺惨绝人寰的事情。
床上的冷无霜听到二人皆已走远,终于松了一口气,撑着身子起来穿好衣裳后也出了门,想着先去隔壁山头找他的好友。
他拈了个法诀,远处寒光一闪,他本命剑化作的巨剑迅速朝着他飞来,停在他脚下。冷无霜一脚踏上去,待站稳了之后,驱使着巨剑往隔壁碧霞山飞去。
云间烟雾缭绕,踏剑而飞的男子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
与他灵云派常年银装素裹不同,碧霞峰上四季分明,此时正值春日,这上头春花烂漫,脚刚一踏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葱翠浓郁的绿意。
冷无霜却没什幺心思欣赏,脚下匆匆,宽大的衣衫随着他的步子微微摆动,他眉头紧锁,心内窘迫不已。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自己失策大意,又自视甚高,以为那蛇妖对他构不成什幺威胁,才导致他现在这般难堪困窘的境地。
往后他要如何在灵云派里头同那两个徒儿相处?总不能把他们都赶走吧?
这样的话就剩下寒楚让这个臭小子了,他可不要天天对着这张脸,估计会被气死的吧。
冷无霜心内更加纠结,脚步不停,再一抬眼,却是已经到了好友的屋子外。
脚还未踏进去,里头就传出来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乍一听是个男人,再细细听听来,又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音色。
那声音‘咯咯’笑了两声,继而拖长着嗓子,懒洋洋道:“无霜掌门怎幺有空来我这儿?不待在门派里好好教你那三个宝贝徒儿了?”
冷无霜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下,脸正对着竹藤榻上那衣衫半露的妖娆美貌的男子,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见他不说话,胡言之面上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坐直了身子不满道:“每次来都是这幅样子,难不成真是教徒弟教傻了?你之前的性子还外向些,对着我好歹也能露出个笑来,如今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睫羽颤了颤,冷无霜抿着嘴唇,小声道:“阿言,我惹出事情来了。”
胡言之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
“什幺事情?能把你吓成这幅模样?”
“我...我说不出口。”
“那你写下来。”说着,胡言之打了个响指,凭空飞出一张纸一根笔,停在冷无霜的面前。
冷无霜提笔,斟酌着用词,慢吞吞在纸上写字,待写完之后,未待墨迹干透,他竟是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直接送到胡言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