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一直惦记着高山雪道啊……这个嘛……”澈南犹豫着,看着我。
我猜得出他的心思,便扬起微笑,“没事,我都学会了,你去吧。”
澈南缓慢地点点头,“好,那你……你们小心点。”
“哎哟,这后来才补的‘们’算什么。”小猪酸溜溜道。
又叽里呱啦了一阵后,澈南和大个子走了。看着澈南帅气的背影,我像把蜜酿在心里一样,甜甜的。
舍长说:“小北、小猪,咱们也赶紧滑起来,初级雪道可不能逊过那啥高山雪道啊。”然后我们仨就跌跌撞撞地在下坡的雪地上滑行。
其实旁边没有了澈南,我也不是很玩得起来,小猪和谁都自来熟,所以我跟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熟;而舍长……除了尴尬,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从他告白到现在,他一直以不同的方式提醒我要给他一次机会,而且频率越来越快。离开了澈南,我完全没有安全感,这个陌生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有他,就是如画的雪景;没有他,就是冷漠的苍白。澈南,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玩啊……
“啊!”都是因为我不专心看路,胡思乱想,结果没控制好力度,让两块滑板撞到了一起,还在急速下坡,于是惯性带着我从半坡直接滚下了坡底,中间还伴着滑板的磕磕碰碰。
“小北,没事吧!”舍长着急地滑过来,蹲下,一脸担心地问我。接着,小猪也马上一歪一扭地滑过来询问。
最后的结果是我的脚扭了,走不了路。我努力试着站起来好多次,都被脚踝处的疼痛钻得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又跌坐下来。
舍长看我这样,脱掉了自己的滑板,“你别瞎忙活了,我背你去医务处看看。”我刚想回绝,再试着站起来,结果我的伤很不给面子地又痛得让我坚持不住,跌坐在雪地上。
小猪拿过舍长的滑板,“你别逞强了,就让舍长背你吧。我是虚胖,不是,还真背不动你。”
等了很久,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可以听见一些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凄楚动人,再配上这铺天盖地的白,真是好盛大的荒芜。
由于没能联系上澈南和大个子,我们仨只好一直坐在约好的饭馆里等,时而有时而没的搭一两句话。其实没能联系上他们俩我还是有一点庆幸的,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行程……然而,我已经耽误了舍长和小猪,感觉很愧疚。
澈南和大个子带着未褪的欢愉走进饭馆,不约而同道:“哟,你们来这么早?”
“小北跌倒了,脚给扭了。”舍长说。
大个子惊异道:“不会吧?没事吧?”
“没事,去医务处看过了。”我笑着对他说。
澈南走进我,然后蹲下来,轻轻托起我那只被纱布包扎好的脚,问:“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倒,然后就扭到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是因为在想你,然后走神了。
“不是教过你怎么滑吗,还摔倒,真是笨死了。”他看着我那只脚踝,轻轻按下去,然后抬起头问我:“疼吗?”
我咬着牙点点头。
他说:“傻啊,疼也不会躲一下,动都不动,忍者干嘛?”——可是澈南,我怎么会反抗你?
舍长看不下去了,“你也别数落小北了,他也是不小心。”
“是啊,”小猪插嘴,“他连路都走不了,要不是舍长背他下来……”
澈南突然眉头一紧,条件反射般:“谁?”
“我。”舍长的回答带了点少有的傲气。
澈南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身高超过了舍长,更加桀骜不驯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剩挑衅。他们火药味十足地对视了几秒,那几秒我简直度秒如年,天啊,他们俩、我们仨怎么落到这地步?像是一场领土争夺战的号角吹响了。
“咱们……先吃饭吧。”我尴尬道,及时打断了两人的冷箭无数的对视,以免小猪和大个子生疑。
一整顿饭,澈南的脸都是黑着的,我夹菜给他,他也毫无反应,只是冰冷地说谢谢。明明是我受伤了,他不心疼,反而在生气?!
“吃好了吗?”
“……啊?”一席饭局,澈南都对我爱理不理的,他突然问我了这一句,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也不用吃那么多了。”他冷着脸,然后跟大伙儿交代:“我和小北先上房间了,你们仨慢慢吃。他受伤了,明天去山庄玩也去不了了,后天咱们再见。”说完直接拉过我的手,扳到背上,一口气把我背起来,与平日的温柔不同,只有粗暴——这样的粗暴,只有在他开学失恋那会儿见到过。
回房的路上,他依然低气压,我也不敢找他讲话。我思索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是我害他明天不能去山庄?不对,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走到房门前,背着我这个大男人的他丝毫没有喘气,还腾出一只手伸进口袋拿房卡,横冲直撞地开了门。对,横冲直撞——开了门之后迅速插上房卡,然后直径往床的方向火急火燎地走去,然后让我猝不及防地把我往床上摔过去。
我惊恐又疑惑地瞥着他,瞥到他怒火中烧的瞳孔,吓得收起疑惑,只剩迷茫和害怕。“澈南?……”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可能我不说话还好,我这一叫他,他就直接朝我吼:“我告诉你我央澈南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我瞪大了眼,我……我对你忠心耿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