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想让单飞跟他一起做什么?
又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
只是一个形容性的名词而已,单飞认为自己花费的精力太多了——他似乎是把它当作解读谢天麟的关键,有这种可能性吗?又有这个必要吗?
心灵深处有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它说是,那天晚上,那个黑社会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那么多废话里,他想说的只是这个词。
抛去那个……可能……十分糟糕的……xìng_ài过程,让他迅速地离开的,大概就是这个。
妈的,想得真是太多了!
单飞站起身,到了跟同伴们约好的时间了。
他希望他的同伴能够体谅他想保留隐私的苦衷,但并不是假装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可惜这似乎很难,尤其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
不过至少他们在努力,聊天时尽量小心翼翼——好的出发点,糟糕的结局,单飞暗中叹了口气——或许还需要点时间。
“婚姻生活怎么样?”他问。
“非常好!”卢锦辉呷了一口啤酒,“结婚有助于保持活力……我想,我会青春永驻。”
这可不是大家心目中想像的答案,六道目光瞬间就沾在了他的脸上。
卢锦辉换了个坐姿,“就像回到了幼稚园,每天都在争吵。”他吐了口气,“闭上你们的嘴。”
虽然令人不愉快,但比较容易接受。“毕竟……”叶利艰难地说。
“闭嘴。”卢锦辉断然接口,“算了,我知道,一个糟糕的开始,就是失败的百分之八十。”
他的蜜月旅行很糟糕,但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这无庸置疑。
大约有五分钟时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换个话题?让我们回避‘婚姻’、‘家庭’、‘生活’、‘孩子’以及诸如此类的关键字。”卢锦辉打破了沉寂。
“那我们还能说什么?”杨帆转向他,问道。
“我没说不让你提女人。”卢锦辉反驳道,于是他成功地把视线转向了单飞。
“我没有!”单飞抗议说:“……这个月……这个星期。”
“哦?吸引力大不如前了?因为近来的广告力度降低了?”杨帆笑道。
“ up!”单飞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他此刻确实无法接受这个玩笑,“我不是个戏子,我不用这个泡妞。”
“……只是个玩笑,你知道。”杨帆讶然道。
“不好意思……”单飞揉了揉太阳穴,“刚遭遇点挫折,在这方面。”他疲惫地说,认为是眼睛的过度操劳导致了轻微的头痛。
“挫折?说出来听听!”卢锦辉积极地道:“呃……可能得到点帮助。”
“帮助?”单飞反问道,不,完全不是问句。
“得了,牺牲一下自己,你不觉得有点太闷了?”叶利笑道。
“……”愤懑的目光从面前的三个伙伴脸上兜了一圈,“好吧,狮子。”
“啥?”回应是三双不解的目光。
“听到这个词,你们怎么想?我是说第一反应是什么?”
“新的脑筋急转弯?变态杀手心理测试?”杨帆饶有兴趣地道:“答案肯定不是‘勇气’了?”
“我没说可以用排除法回答。”单飞摇头。
勇气?能不能代表多数人对“狮子”作形容词时认可的含义。
勇气。那么他是在说这个吗?一只老鼠有勇气喜欢一只猫。哦,不,算了,谁是猫谁是老鼠还很难确定,如果谢天麟真的是一头狮子。
单飞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填空题——太多可能的答案,除了谢天麟本人,没人能够回答。
他们的游戏或许已经结束,或许没有,这要看谢天麟。单飞肯定现在终止的话,他完全能够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无论如何,他无所谓。
或许终止这对大家都好,非常好。
“权力?”卢锦辉对自己提供的答案比较有信心。
谢氏,权力。
听起来更像了。
单飞晃了晃头,扬起眉,“给你们五分钟。”他站起身。
“五分钟?”杨帆靠在椅背上,大叫道:“跟侦探玩猜谜?算了!一分钟都用不上我们就能找到答案,事实上,三十秒。”
“别让他太匆忙,弄脏了地板或者裤子,不适合单警官的形象。”叶利接着道。
单飞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上次你弄脏的鞋面刷干净了吗,阿利?”在叶利将手中的酒瓶子扔过来之前,他躲进了洗手间。
时间还早,这不只可以从洗手间和酒吧里客人的数量判断,墙壁上小盒子里剩余的……保险套的数量,也是有利的佐证。
不过,单飞猜测今晚burning bar有点过分冷清。
当灯忽然黑下来的时候,他才打开烘手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造成了一个小短路事故,但他很快就明白不是:暖风依旧不紧不慢地包裹着他的手掌。
除了细小的水滴声,就是烘手器轻微的“嗡嗡”声。
单飞蓦地意识到,自己是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一个活物——他们只是—个一个地离开。但没有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