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泠烟打破禁忌,在齐元恒的乾清宫中留宿一夜之后,这宫中的风向就转变了。不再往华妃那处献殷勤转而跑到泠烟那头去。
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了,见风使舵的事情谁又不会做?
只不过,这奉承之中不乏有几个心怀不轨,处处找着机会想要置泠烟于死地之辈。
“绮妃娘娘这处院子的花开的真美,可是比御花园内的娇艳。”
“就是就是,想必殿下是将这宫内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娘娘这里来了。抒”
“要论恩宠,哪个能比得上绮妃娘娘。”
嫉妒酸涩被掩藏在心中,这样刻意的举动让泠烟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阵烦闷带。
祁红是个有眼力劲的,见状在脸上堆出笑容,道:“今日天气到有几分闷热,我家娘娘身子不适,只怕是不能继续招待各位小主了。”
赶人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呈现在脸上,这群莺莺燕燕们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
“既然如此,嫔妾们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祁红送走了她们之后,复又回到泠烟身边。只见泠烟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确实显露出疲惫之态。
“娘娘若是不想见他们,回头奴婢在宫门外挂了牌子,通通挡在外头就好。横竖皇上最宠爱的还是您,任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祁红伸出手去,顶替了泠烟伸手揉捏的位置。从前泠烟身子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她在一旁服侍着,可是自从倚绿去了之后,主子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祁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直到听到泠烟轻呼出声,这才反应过来。
“主子恕罪,奴婢走神了。”
泠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此让祁红下去了。
看着祁红的背影,泠烟心中有了几分揣测,但是却不愿相信。
但愿,不要是像她心里头想的一样。
入夜,宫中华灯初上,却依旧让人感到孤寂。宫殿太大,大抵就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更多难以忍受的却是夜夜孤枕到天明的感觉。
穷尽一生,却换来终身凄零的结局,即便是宫妃,又如何呢?
齐元恒对泠烟的情深义重,何尝不是对其他人的太过残忍。
约莫再过了一个时辰,外头传来响动声将泠烟吵醒了。
“祁红,这是怎么了?”
泠烟揉着惺忪的睡眼,嗓音之中带着几分未醒的困意。
“奴婢前去瞧瞧。”
祁红是习武之人,比泠烟先一步发现了外头的不对劲,不过碍于要守着泠烟,故而才没出去。此时得了吩咐之后,披了衣裳就出去了。
不一会,祁红就挑帘进来了,面色里带着凝重。
“主子,是王贵人的孩子没了,现在所有人都过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贵人的孩子,掉了?
泠烟脑海当中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王瑜瑾,当日她提议要用王贵人腹中的胎儿做武器除掉华妃,她就已经否决过。莫非这次是按耐不住了?
“要。”
毓秀宫与这处有些距离,祁红就令人抬了小轿过来。夜里更深露重,泠烟也就没有拂了祁红的好意。
本该是困意正浓的时候,却忽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这孩子是齐元恒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究竟是谁看他不顺眼,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将他铲除了。就算有人担心这王贵人凭借皇嗣获得荣宠,迫不及待想要将他除去,也不该在此时动手才是。
王贵人的身份不出众,做到嫔位已经是极限了。即便是生出了个皇子,未来想要继承大统也是难事。
既然是如此,那么又何必费尽心思的除去王贵人。要知道伤害皇嗣这样的事情,要是一个不讨巧可是容易将自己的性命都折了进去。
左思右想,泠烟还是觉得是王瑜瑾所为的可能性大一些。依着她瑾嫔的位份,孩子迟早是会有的。而王贵人腹中的那一个,对于王家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还能顺带除去华妃这个心头大患,岂不是划算极了。
“主子。”
祁红撩开帘子,将泠烟扶了进去。
“绮妃娘娘到。”
毓秀宫内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正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听到外头内侍的传报之声,忽然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静了下来。这一幕落到华妃眼中,自然又是引来了她一阵不快。只可惜她还不知道今天这局,是专门针对她而设下的。
“见过皇贵妃。”
“嫔妾见过绮妃娘娘。”
莺莺燕燕一阵行礼之后,又开始继续说个不停。
“绮妃娘娘可是来了,太医刚刚才进去,说是王贵人的孩子保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王贵人也是个命苦的,本以为能母凭子贵,没想到却……真是可惜了……”
“……”
明面上都做出一副哀哀叹叹、十分惋惜的样子,但是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真感情呢?指不定这伙都在心底窃喜,王贵人的孩子掉了,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皇上驾到。”
倒不是齐元恒不重视王贵人腹中的孩子,只是今夜有紧急战况,他和朝中大臣商谈到这个时间。这不一结束,他就往毓秀宫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么?
他或许不重视王贵人,但是绝不会对自己的子嗣无动于衷。
“都起来,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齐元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