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是谁呀?”
叶小溪好奇的问道。
马友道一边摆弄他的工具一边道:“这司徒大人叫司徒瑾,是三年前从京都临月城派来的巡检司的主事官,年轻有为,官居九品哪!他手下有二百来号弓马兵,守在青阳镇和螭国的边境,整日抓贼惩奸,是个厉害人物,就连曹县令见了也要让上三分!”
叶小溪高兴的咧开了嘴巴,拉着叶剪秋兴奋地道:“哥!哥!俺真的进了大户人家的门了!”
“抓贼惩奸?这不是捕快的活么?这巡检司倒底是做什么的?”
叶剪秋很好奇。
马友道笑了笑道:“俺也说不好,总之是在青阳镇很厉害就是了。这荚县的捕头杨小迷自从司徒大人来后,闲的没事干,奸商肥盗都不敢乱作了,油水少的可怜,听说整日发牢骚。”
叶剪秋一头雾水,听不懂也就不追问了,反正在他印象里,那巡检司也许就是个公检法司之类的机构罢了,那司徒瑾就是个部门小领导……九品?不是戏里的芝麻官么?
叶剪秋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几根粗圆木,一个大皮袋里面有一大包面饼和粗粮,还有几块黑乎乎的像砖头似的硬肉干和一小包粗盐。
叶小溪看到肉干又想掉眼泪:“俺不要吃皮狙肉,娘不是说有白馍吃么?”
“别急,等有了面粉哥就给你做去。”
叶剪秋对马友道说:“老马,你能先做个水桶么?得打些水来,小溪他渴坏了。”
“成,一会儿就得!”
马友道蹲在地上,开始刨一个小树桩,叶剪秋开始将东西提到厨房,又跑到后院开始整理那个破旧的菜园子。
等马友道将一个简陋的木桶凿成后,天已经快擦黑了,温度又开始降了下来。
叶剪秋又找了一条麻绳子绑在水桶上,将水桶丢到井里,他将水桶在下面晃了半天,终于费力的打出井水,等他将一桶浑浊的要命的水拉了上来后,发现上面还飘着小昆虫。叶小溪渴的要死,趴上去就喝,叶剪秋拉都拉不住。
“再等等吧,水澄清了再喝不迟。”
“等不了啦,快渴死俺了。”
叶小溪又趴在上面喝了一气,这才满意地道:“咱西兔儿村就连这水都喝的艰难,里正将村里唯一的一口井上了盖子,还加了锁,钥匙天天挂在他腰上!村里还定时取水,过了时辰就不准打水了,若是哪家有急事要取水,得给他家送礼才打开。”
“那种地浇水怎么办?”
“村外有条流沙河,有条旧水渠将河水引到田边,浇地全指望它了!若不是浇地,很少有人去那水渠挑水来喝,离村里远不说,水也不好喝,又涩又苦!流沙河里的水里全是黄沙泥,虽然看起来水流也不急,却面善心恶,年年淹死人!”
叶小溪苦着脸道:“听说那流沙河河底有水兽,还吃人!村里很少有人去河边玩,若是胆大的将腿放进水里,说不定就能啃成白骨!”
叶剪秋惊讶道:“河里倒底是什么怪兽,这么厉害!”
“听说是黑虎鱼,黑虎鱼能长上百斤,牙齿又尖又利,能吃好几个人!外地有酒楼出上百两银子要收黑虎鱼,说是好吃的不得了,比龙肉还香!也有胆子大想发财的就找船下水想捞鱼,结果被黑虎鱼咬穿了船底,人也死了,船也没了!所以,现在流沙河上没有一户渔家,再也没人敢冒这个险了!”
叶剪秋摇摇笑道:“怎么全都是听说的啊?你真的见过黑虎鱼么?”
叶小溪摇摇头:“俺虽然没见过,倒是真真的在河面上见过黑虎鱼的鱼脊,鱼背又黑又硬,背上的鱼鳍像一排小尖刀!游起来飞快,水花四溅,可吓人了!”
叶剪秋咂舌:“太可怕了,没事可别去流沙河玩。”
“嗯哪,俺娘也这么交待俺,俺除了从桥上路过了几次,并不敢停留。”
叶剪秋其实心里很好奇,这黑虎鱼倒底是什么物种?莫不是像皮狙兽那样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其实并不是那么凶险呢?
叶剪秋和马友道将厨房的几个大水缸刷干净,然后又一一将水缸全部倒满。
等干完活后一老一小两个人累的坐在地上喘不过气,马友道翻开晋伯拿来的包袱,掏出几个干饼,递给他和叶小溪,几个人就着凉水吃了起来。
叶小溪边吃饼子边道:“还真是白面锅盔啊,真有嚼头,味道也香甜!过年的时候,俺娘掺了杂粮糠皮蒸了一锅,俺就吃了薄薄的一层白面!”
叶剪秋问道:“这里一直都这么穷么?”
“是啊!剪秋哥你病的太狠了,原来的事儿果真都不记得了!听说俺出生下的时候家门口还有一条小溪,水里还有鱼虾呢!所以俺娘才给俺起了这个小溪这个名儿,可是没有多久,就没有水了,也没有白馍吃了!娘还说,她出嫁前当小闺女儿的时候,还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呢。”
马友道叹气:“小溪他说的是十多年前,这里还是鱼米之乡,谁会料到有今天……”
“老马,到底怎么回事?这里的天气发生异变了么?”
叶剪秋追问。
马友道摇摇头道:“俺这个老家伙也说不好是怎地,当年这里第一次发生洪水的时候,俺正在县里打木器,听说青阳镇被淹了,俺还不相信呢,没有下暴雨怎么会发引发洪水?”
马友道长叹一口气,将青阳镇发生的奇怪的事情讲了一遍,叶剪秋这才从马友道的口中了解到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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