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默了一默,有些纠结,而客栈的小二就在这个时候一脸惊诧地冒了出来,一只手捂着张大的嘴,一只手指着谭梓苓颤抖道:“天哪,昨晚那个女客人原来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程述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个世界路人甲的戏份演得实在是太作妖了,成语用得活泛不说,光看挡在他面前的那只手的颤抖频率就一直维持在一个居高不下的位置上,就连说话的音调都上了几个八度,脱离了小二的职务范畴,到了太监的专业领域。
全是戏,敬业得一逼。
女主听了这话笑得花枝乱颤,在和小二以同频率抖了一会儿以后才拿了包裹离开房间出发,一路上程述听着人们对着谭梓苓“这个小公子真真是俊俏”之类的话感觉耳朵都起了茧子。
女主光环什么的,果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秦溯又把手牵过来,顺便凑到程述耳边道,“我早跟你说西北人审美普遍有些问题。”
“但是世界总是跟着群众意志走”,程述沉思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觉着美貌如花,群众觉得丑陋成渣,那她大概是真丑,但是如果我们觉着她不堪入目,群众觉着标致得要哭,那约莫就是我们眼瘸。”总之,一切以群众满意为标准!
程述感觉到那只拉着他的手微微抖了抖,秦溯显然是不能理解这么学术性的问题,于是就很贴心地放弃了向爱人灌输*思想的想法,转而问女主参军时的体检她打算怎么办。
女主依旧羞涩瞥向秦溯,“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
程述决定还是放弃和人聊天的不靠谱想法,一心一意走改革,咳,去军营的道路。
————入营分界线—————
拖家带口的秦溯和被拖家带口的程述到军营的时候除了要不时提防着兵士行礼暴露身份以外并没有什么困难就进去了,给女主的解释是他们两个参军的步骤什么都已经做完了,今天来就是直接进营的。之后谭梓苓被带去体检,而他们直接冲着女主挥挥小手绢后就往营中去。
入了营,秦溯派人去召集各副将以及军师在自己的帐里开了个小会,大体上就是问了些当下军中形势,边疆形势之类的,下面的回答大多和送到朝廷去的折子一致,回答得有出入的人的名字都被程述给默默记了下来。其中重点关注对象包括军师和一个副将,程述眯了眯眼,看来这次提前回营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快结束的时候,秦溯指着程述向其他军将们介绍得霸气侧漏,“这位就是我新任的副将,以后和我住在一起”,随后看了程述一眼,确认媳妇儿没生气以后招呼了人送了一些用品到自己营帐来。
程述看他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有些好笑,但等到人全离开后还是疑惑问他,“皇上什么时候予的我副将?”
秦溯自怀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早就颁了,我替你求来的。”
程述歪了头看他,“可我没有军功。”
男人笑着摸摸他的头,“不急,这次就有了。”
斜靠在秦溯身上,程述突然就想起了霸道总裁和小助理的故事,现下场景真是各种相似,天凉王破的男人和没什么军功的小副将,这个故事该改名成将军和副将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秦溯见他笑得开心,忍不住揽过他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程述也任他抱着,想到什么又戳了他一下。
“嗯?”秦溯看他,“怎么了?”
程述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告诉秦溯,“我觉得你的军师有问题。”
“嗯”,男人把程述圈在怀里,翻看着近来军中的公务,“我也是这么想。”
“你也是这样想?”程述有些讶异,“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不在的时候,军中事务大多都由军师在做决定。”秦溯指着公文上的一段向程述示意,“你看,这里所出的粮饷和我所知往常的例俸有出入”,说着又翻出了一个小队的花名册来,“方才我进营的时候光这一小队就少了这二人”他指着两个名字,“训练时不准离开校场,一校场有五个营在训,每一小队少了的那些人零零落落加起也有百十来个了,怎么可能都去出恭?”
程述惊奇的是另一件事,“这些人你都能记住?”
男人紧了紧怀抱,“那是自然,不过刚才我所说你可知是为何?”
程述自然知道,但还是假装沉吟了一会儿“除非那些人全都离开了军队,所以余了粮饷未出。”
秦溯点点头,眉间却没什么欣慰之情,“我不知他竟会来这么一手,当下关头最忌军心不稳,他怕是默许了想归乡的兵士卸甲,我们提前归来已是惊了他一跳,若直接说出,这责任可能会背到无辜之人身上。”
程述认同道:“的确如此,但军中有些人不可不控制住,这一次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人上报朝廷,定有些军中高位所居之人是做了什么……这样一来,你我都很危险。”
“那阿壹说要如何?”
程述做口型: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第十三章
第二天军中办了个仪式,庆祝秦溯从京城提前回来。
程述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人,突然就觉得现场搞得像是学生的开学典礼一样。
女主在昨天就被他打发了人去告知体检过后还有一段时间休息,是以先回去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的对程述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
秦溯只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