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看了伶好一半天,伶的脸上还抹了黑灰,但轮廓却没有改变。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对于眼前这个人丝毫不敢轻视,就算北凤军只剩了一百来人,有他在……变数未定。
伶也早就做好了被认出来的觉悟…...他知道他身后护着的这些北凤的子民会对他有多痛恨……这几日的相处……那些血泪和汗水…..
忍不住闭了下眼,原来……他以为得到的一切……终会失去……他在袖中捏紧了几根枭没针,关节都握的泛白。
季飞扬静默的看着伶的反应,联想到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柳楼第一头牌的传闻,暗自猜到了些许真相……他讽刺的一笑:“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伶皱起眉头冷眼看着他。
季飞扬睨着伶,眼神轻蔑:“想不到你这服侍男人,都服侍到北凤去了啊……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晓……但我倒是很有兴趣,若是我在这里把你的事全抖露出来……你的那小情郎还会怎么看你?”
伶一语不发,只握了握手中的暗器,他要说出来也无妨……至少拉上他一条性命来垫背……
“怎么不说话了?”看到他那种戒备的样子,季飞扬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嘛,算了,反正也是要死在这里的人了……说不说都一样,对吧,将……”
可他的话音还没全落,就感到一阵地动天摇,只弹指的时间,地面上那几个隐蔽的暗道纷纷大开,北风的军队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不消一会儿,就把山谷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飞扬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不是完全空白的,还闪过了两个字:完了。
北凤军会从密道出现……也就是说,在他自以为是的和这群诱敌的士兵们玩猫捉老鼠的时候,阳城已经被攻陷……
带队而来的却是月幽,他一眼扫过四周,迅速围堵住了南乾军的退路,有条不紊的迅速将一片南乾军拿下……但在目光触及到幸存下来的七旅的人时,眼里的瞳孔竟微微闪了闪……
援军少说来了三四万,外头又突然来了六万包抄。
月幽吼道:“季飞扬!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季飞扬的脸由绿转黑又转绿,一脸要吐出来表情:“不可能!你六万主力军集中在凤凰谷……就算再怎么训练有素,剩下的军队也不可能拿下阳城才对……”
月幽笑笑,轻蔑道:“六万?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六万人在凤凰谷?不过是找了一千人,在谷外的岔路上拖着树枝兜圈子,绕着你的主力军玩呢!”
季飞扬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不……不可能,只一千人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近乎疯狂的嘶吼:“那你的主力军呢!!??那六万人呢!!??不可能!!不可能!!”
月幽却“好心”的决定对他坦诚:“啊,没错,那所谓的六万主力并上所谓的留守军三万八,正悠闲地在阳城里喝茶呢。”
阳城里留下驻守的南乾军不过三万,如何是北凤主力军的对手。
“你早就知道了和臻是奸细!?你的营地,在我袭击之前就搬空了?”季飞扬闭了闭眼,无力地摊在地上。
和臻被假意派去叫阵,季飞扬自以为皇甫会中计,还得意忘形的打开城门迎和臻进城,不料皇甫主力埋伏在外,抓到了城门打开的空挡,还正中了皇甫的下怀……
月幽不语,既是承认。
季飞扬环视了四周被压制住的南乾军队,讽刺一笑……好一出螳螂捕蝉啊......他挑着眉看向伶,勾起唇角自嘲的一眨眼:呵,你看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第十四章 相遇
粮草战役成功取胜,皇甫出其不意的拿下了阳城,阳城百姓纷纷开门来迎,整座城里仿佛洋溢着英雄凯旋般的喜气,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皇甫的意料,本以为南乾百姓多忠烈之民,对他们这些北凤军队决计没有好脸色,但一打听才知晓,阳城太守靠着山高皇帝远,早已在此为祸一方,皇甫大军一到,贪官们跑的跑逃的逃,进城后又给百姓们开仓放粮,被当成了救世主般的膜拜。
借用了阳城早已空无一人的太守府书房,皇甫边挥笔写下战报,边听着月冀向他报告伤亡情况:“……主力军的六万重伤二百四十人,轻伤一千六百二十六人,有七十六个兄弟牺牲……另外,七旅轻伤四十八人,重伤四十人……其余的兄弟们都……”
皇甫写着字的笔一顿,皱眉道:“怎么回事?七旅的死伤为何如此惨重?”
月冀理所当然的分析道:“因得之前阳城士兵少了戒备,所以六万主力并未死伤多少,七旅既是被派去做诱饵的,那自然会比主力伤的多啊……”
“不是问你这个……”皇甫还待说什么,却突然一下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被派去做诱饵的是七旅!?”
月冀看着主子直皱起的眉头,疑惑道:“难道不是么?这不是您下的命令么?”
皇甫捏着毛笔的手微微紧了紧……好啊,当真好……他当时为了保证将伤亡降到最低,军令上所写出的运粮队明明应当是最为精锐的十旅……可现在却变为了七旅……
皇甫作战时,没有当着所有参谋将军的面下命令的习惯,都是一份份的写好,交到负责的将领手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定是军令在传输之时,被偷偷修改了……
再联想到援军赶到凤凰谷时,暗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