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骄几步行至那红衣少年眼前道:“此乃矫诏,朝天骄不服。”那少年冷笑一声道:“藩王好大胆子,质疑圣旨,可是死罪,本宫念你身处化外之地,未曾沐浴皇恩,便不与你计较,如今娘娘驾前失仪,还不与我退了下去!”说罢自腰间取下一物,在朝天骄眼前一晃。
朝天骄定睛观瞧之际,却见白玉令牌之上阳文雕刻“烟都内卫”四个金字,不由万念俱灰,自己虽然身在番邦,却久闻京中有一名唤“烟都”的衙门,直属皇帝统御,不在六部之内、文武两班之中,却是权倾朝野,除去皇帝一人之外,竟无人能约束驾驭,今日一见此物,便知京中朝廷之内出了差池,如今中原一方既然偏袒楼至韦驮,料想今日自己再无胜算,既然朝廷如此背信弃义,倒不如反出中原,以谋王弟生机,想到此处扬声说道:“我有皇帝密诏!”
此言一出,旁人未及反应,却见那红衣少年眉目一凛,冷哼一声,衣袖轻扬之际,随身宝剑应声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却见红云一朵,那红衣少年早已跃至朝天骄身后,但观朝天骄面目茫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一颗螓首颓然滚落在地,脸上依旧残留着讶异与怨怼的表情。
绮罗生在旁听得那少年冷笑一声,便知他竟起了杀心,只是断没想到他一个皇帝内卫,竟敢当堂诛杀一国之主,看来此人必然带有旨意前来,纵然楼至韦驮乃是国色,怎知中原王朝竟为他一人安危,不惜削藩。
自己应邀前来斩去天之厉的魂魄,救回故友遗体,多少知道中原与战云之间勾结,只是不想那上邦皇帝如此机心,想到此处,越发替朝天骄不值起来,眼见她螓首落地,身子兀自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不由心中大怒,也不等旨意,站起身来扶住朝天骄的尸身,抬眼与那红衣少年怒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