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跳脚:“我打过你么,打过么?”
“……”
扒光了上完药,画雪将兑好的水放在门口,贺轻舟任劳任怨的端进来,刚湿了布巾,莫沾衣就开始哀嚎:“你做什么每天都要擦我?”
“你以为我乐意啊?”擦出一身火,还不给解火,他容易么?自从莫沾衣嫁进来,他从成群仆婢伺候的公子爷,变成了莫沾衣一个人的贴身小厮。
莫沾衣打死不下床,先平躺着让贺轻舟擦正面,晾干,然后翻过身,把后面呈现给贺轻舟。在擦正面的时候,弓起腰往上抬,求贺轻舟再给他弄弄。贺轻舟坚决不理他。
擦后面的时候,莫沾衣双手捂着重要部位,嘴中犹自叨叨:“哎哟,我浑身疼。今天胳膊上的伤也疼呢。……书墨好傻,吃饭的时候不看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砚瞧呢……那一千五百两要过来,你就带我再去外头吃一遍……酸梅汤……”
“闭嘴。”贺轻舟忍无可忍,抠开莫沾衣的手,在洞口周围擦来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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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贺轻舟就把莫沾衣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摁到铜镜前,左看右看。画雪拿着脂粉进来,笑道:“真的要给夫人傅粉?”
“他是小倌出身,傅些粉无妨的。要是让外人看见他脸上带伤,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贺轻舟拿过花鸟鱼纹粉盒,以手指舀了些粉,遮掩莫沾衣脸上的道子。
莫沾衣苦恼:“昨日我回来时,有好几个人瞧见我的样子,应该不会惹出事来吧?”
贺轻舟道:“不妨事,今天你脸上看不见伤了,他们认定你有伤的话就成了谣言。总之老太太那里,你好好表现就是。”
自打莫沾衣进门,小伤不断,还没好好给贺老太太请过安呢。若是贺轻舟母亲在世,莫沾衣哪里能如此逍遥自在。
“画雪,你去拿黛粉来。”初见莫沾衣时,就很想给他画画眉毛。莫沾衣眼角灿若星辰,皮肤白皙,黑发柔软,偏偏细眉淡的可以。
贺轻舟提笔道:“我给你画眉。”
莫沾衣往上看:“我有眉啊。”
“人都说画眉情深。”贺轻舟决定忽视莫沾衣的不识趣,自顾自抒发感慨:“以后得了空,我常与你画眉。”
“我有眉啊。”
“你的眉细而弯,你说,画远山眉好,还是画拂烟眉,或者短些的峨眉更适合你些?”
“我有眉啊。”莫沾衣坚持不懈。
“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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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贺老太太那里,赵夫人带着秦氏过来请安,见到莫沾衣,都问及烫伤如何。贺轻舟替答道:“已经无妨了,虽提不得重物,可不耽误看书写字。”
赵夫人念着声“神佛护佑”,笑道:“小伊哪里需要提重物,能看看账簿,吩咐管事娘子们做活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