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以士为尊。考了秀才,就算是士了。虽然做不了官,可是却已经可以见官不跪了。这就足以让你立身了。否则,你即使出去了,也只能是个任人揉搓欺凌的角色。要到了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外地去,身后连家族和亲人也没有,连个能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地痞流氓都可以随意拿捏你。但是有了功名就不同了,就算有了什么麻烦,连衙门也不能随意定你的罪。”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参加科举只能在户籍所在地,就算我将来能出去,我在府里的这个身份也是瞒不了人的。”
他微微一笑,“我现在虽然是这个身份,但我从前的恩师和同年可都还在做官。我家的罪是皇上定的,他们救不了我。可是让他们给你改个户籍或者名字,却不是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算是结个善缘吧。起码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我帮你安身立命。我也不可能在这府里待一辈子,若是我将来无路可走,去投奔你,你不会不管吧?”
“你相信我?”
“我看你是个厚道的人。对下人宽厚,对上也不谄媚讨好,倒是个有骨气的。再说我也没有选择,若是我看错了,只能说是我运气不好罢了。我虽然还有些朋友,但你看看我现在的境况,当初我寄身于最好的朋友家里,最终也不过落个男宠的身份罢了。我还能指望谁?就算是有朋友愿意收留我,以我现在的名声,我又好意思去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看了我一会儿,慢慢的收了棋盘上的棋子,“如果要考科举,只认识字是不行的,从明天开始,你到我这里来念书。”
“是。”
“这件事不能和别人说起,你明白吧?”
“我明白。”
回到了房里,我细细的回想顾公子说过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起码到目前为止,于我没什么害处,反而都是好处。我也就认真学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考不考秀才再两说。虽然秀才有了社会地位,可我没有家业田地,该怎么生存?人家考秀才都是为了考举人,进士,然后做官的。我又做不了官,考秀才有什么用?
见官可以不跪是很好,可是有了功名,我就不能从商,不能去做个小生意养活自己。也不对,我想差了,如果能找人帮我,那么隐于身后还是可以的。
还可以当状师,当幕僚,甚至当官衙的书吏。只要我这段当男宠历史没有人知道,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
是了,这段历史。他还可以用这个把我拿捏在手里,所以才这么放心我。我用了他提供的户籍证明,就只能去他选定的地方,他也就不怕我跑了。
我总算是想通了一部分。
那么为什么选了我呢?既然有人能帮他办事,就说明他还是有能量的。想想他在这府里当了快十年的男宠,名声什么就不说了,就算有什么关系也早该人走茶凉了吧。谁愿意与犯官之子搭上关系?听他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很容易办到,我想他能办到的事不只这一点儿。那么没人收留必定不是真的。或许,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一条退路。就像他说的,无路可走的时候来投奔我。
这样想一想,我就能想通了。心里也放松了很多。我仍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没有被顾公子寄托了什么厚望,只不过是一条后路,甚至后路之一罢了。
春去秋来,我就像是学生一样过日子,匆匆两年就过去了。虽然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但我也是很认真的学了,而我也十八岁了。
因为营养不错,我已经长得和少爷一般高了。而且相貌端正英挺,身体结实强壮,已经脱离了那种软软小小的娈童的范畴了。我原以为自己会和祺玉一样,因为长大长高了,而使得少爷不再有兴趣。如果能那样是最好的,我也就能顺势脱身了。可惜并没有,他还是以每月两三次的频率来我的房中。
有一次,他喝的醉醺醺的来我的房中,一边做那个事,一边说着:“爷喜欢你读书,你知道为什么吗?”,似乎根本没打算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因为那样,你就有了读书人的气质,有了那些个妓 子们根本不可能有的fēng_liú气度。那样,你就知道礼义廉耻,你就会觉得雌伏于男人的身下是一种耻辱。爷最喜欢的就是看你那种忍耐的神色……”
原来如此。
难怪无论我学什么,他都没有反对过,反而很乐见其成。他的心态真……扭曲。
我虽然听到了这些,却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原本自己的身份定位,也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早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如今他直接说了出来。一切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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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高了,晚上睡觉时已不能再完全缩在祺玉怀里,不过我还是喜欢搂着他睡。
“你想不想试试在上面?”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呢”,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以前年纪小嘛。现在你也长大了,老是让你在下面,对你好像不是很公平。”
我笑了起来,他有时候还挺可爱的,不过还是算了,我对现状很满意,那个活儿好像也挺累的。而且说实话,我对这样的事没有那种觉得低贱或者屈辱的心态。因为这是我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