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你在里面怎么样了?”因为捂着鼻子,甄蔳的声音有些变样了,封肃的脸色发青,腿脚发软,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闹肚子,拉到现在已经第十回了。
“关你什么事!”封肃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问道。
甄蔳的眼中掠过笑意,道:“既然这样,那外祖父我先走了,就不叨扰您了。”
封肃咬牙切齿地想到这野种果然和他八字不合,不然的话自己来了甄家这么久都没事,偏偏这野种一来就拉肚子,果然还是得赶紧把野种卖掉,不然的话自己这条老命岂不是要没了。
想到这里,封肃感到肚子里一阵绞痛,熟悉的便意又袭来了,赶紧又蹲了下去。
“爹爹,娘亲。”甄蔳步入甄夫人房内,甄夫人正斜靠在榻上半眯着,听到甄蔳的声音美目睁开,朝甄蔳招了招手。
甄蔳顺随地走到她的身旁坐下,“蔳儿近日好像高了不少,老爷,您瞧,他以前还没有我腰际高呢,现在已经快比我高了。”
甄夫人这话一说,甄蔳几乎要笑出声来,说实在的,甄蔳现在的身高也就1米左右,甄夫人虽说身子较为娇小,但是以甄蔳现在的身高还是只能仰视着甄夫人。
甄士隐的嘴角泛起笑意,勉强忍住笑容才道:“夫人说的对,我看,这几日得叫厨房准备一些鸡汤给蔳儿喝才行,他又要学文又要学武,精力消耗未免过大,听那些老人说,这个时段孩子得多吃点才行,蔳儿也该好好进补一番。”
甄夫人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转过头对一旁的奴婢说道:“娇杏,你去厨房里将刚炖的鸡汤端来,给蔳儿喝。”
甄蔳忙摇头拒绝,“娘亲,我这会子并不饿,您现在是一人吃二人受用,这鸡汤还是您喝了吧。”
甄夫人心里欢喜甄蔳的孝顺,却故意板着一张脸,道:“你这是不听为娘的话了?这鸡汤我都喝厌烦了,你若是真的孝顺就替我喝了这一盅鸡汤。”
甄蔳一时语滞,平日里灵活的脑子这会儿却是想不到借口,娇杏已经将鸡汤端了进来。
甄蔳为难地向甄士隐投向求救的眼神,甄士隐笑眯眯地抚摸着胡须,道:“你娘亲既然嚷你喝,你便喝了就是。”
甄蔳见甄士隐这般说了,也只好答应,心里寻思着回头等找些好东西给甄夫人进补。
甄蔳刚刚端起瓷碗来,还没来得及喝,却被猛地撞了一下,手中的瓷碗摔碎在地,鸡汤也溅了出来,好在他动作灵敏,才没被鸡汤烫伤。
“这东西是好东西,怎么能让你这小兔崽子喝了?”封肃怒冲冲地瞪着甄蔳,看着地上的瓷碗,又开口骂道:“连个碗都端不好,你这家伙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甄士隐脸色一青,阻住他的话道:“老泰山的话说的也太难听了,蔳儿是我儿子,喝点鸡汤又如何?”
“唉哟,我的好女婿啊,你的心底就是太善良了,像这种野种,给口饭吃便是天大的恩德了,你对他这么好日后人家未必会报答你呢!“封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甄士隐,仿佛看到一个在迷途上越走越远的可怜人,他心里暗忖道这野种莫非是甄士隐在外的侧室所生的,不然的话他怎么这般护着这野种。
“爹,您说话也太过分了,蔳儿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这种话还请爹莫要再说了。”甄夫人气得眼眶泛红,蔳儿虽不是她所生,但她早已将蔳儿视如己出,为母则强!竟是不顾昔日对父亲的畏惧而大胆反驳。
封肃几时听到女儿对他这般说话,立即气的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顾及到她肚子里有身孕,受不得气,早就破口大骂了。
此时,甄蔳对封肃更是厌恶了三分,为了不让甄夫人动了胎气,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将鸡汤递给封肃,“外公,您说得对,我人小福气薄,这一盅鸡汤和该您老人家受用。”
他早已不着痕迹地在鸡汤里下了几味调料,相信肯定合封肃的胃口。
封肃这才面色稍霁,哼了一声接过鸡汤,眼神中的贪婪显而易见,“这才像样,女儿,你好好养胎,以后若是还有鸡汤不喝,可不能便宜了这野,”他本想说野种,但看到甄士隐冷厉的眼神,连忙改口,“这外人。”
甄夫人被他气的几乎一口气没上来,待他走后,眼泪便落了下来,孕妇可不能流泪,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