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以为用毛片可以完美地解决郎九的问题,没想到这二十分钟毛片把事件推向了一个更为尴尬的境地,徐北觉得自己后背都有点出汗了。
郎九站起来,嘴抿得很紧,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他沉默着往客厅走,从徐北身边走过时,轻声地问了一句:“应该是这样的吗?”
“……理论上是这样。”徐北回答得很艰难。
“你讨厌我了吧?”
徐北突然觉得如果郎九还是像原来那样表达不清就好了,起码自己不用面对这么多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转头看着郎九:“我不讨厌你,你自己想想吧,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费那么大的事把你从班大同那弄出来。”
“可是……”
“可是这跟那事不是一回事,”徐北脑门顶在门框上,就差抠墙了,“你就像徐岭一样,像我弟弟一样,对我来说很重要,但……”
徐北咬咬牙:“不是能上床的那种,你懂吗?”
郎九不再说话,坐到沙发上,随便拿了本《看图识字》,腿一盘低着头开始看。
徐北最后也不知道郎九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接下去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问题在两人之间没有再被提起,生活每天都跟前一天差不多,江越每天早上过来上课,郎九学得很认真,也很快,只要不是绕弯子的话,他都可以很快掌握理解。
如果除去郎九开始坚持在客厅沙发上睡觉,哪怕是变成狼形的状态下也不例外这件事,一切都很正常,歌舞声平,其乐融融。
徐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郎九的状态很平静,不像是在赌气或者闹脾气,但是让他觉得两人之间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
徐北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去买张单人床,郎九的个子睡在沙发上很遭罪,看上去就像他在虐待这孩子,每次徐北起床都能看到他有一条腿放在地板上。
“今天上完课咱俩出去买张床好不好,”徐北蹲在沙发边,对还躺在沙发上睡懒觉的郎九说,“你这么睡着难受吧?”
郎九扭过头,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不难受。”
“我说儿子,”徐北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你跟我说,是不是不高兴呢?”
“没有。”郎九侧过脸,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压住,垂着眼皮,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心情不好,样子有点沮丧。
“我好久没看到你笑了,咱俩谁跟谁啊对不,”徐北干脆坐在了地板上,“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上回的事……咱们也没谈明白,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我横不能吃了你是不是。”
徐北轻言细语的时候不多,他大部分时间脾气都很急,一句话不合适就爆发。郎九对现在徐北温和的语调很是享受,忍不住用手指在徐北的下巴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笑了会看到牙。”郎九对着徐北笑了笑,脸上的酒窝一闪而过。
徐北抽出手,迅速地戳在他的酒窝上:“捉住了,保持三秒。”
郎九愣了一下,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握住了徐北的手,他知道徐北在逗他开心,徐北很少有这样的耐心,他觉得心里一下变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一定要那样吗?”郎九把徐北的手拉到唇边,说话的时候唇在徐北的指腹上轻轻蹭着。
“哪样?”徐北为了保持手指的敏感,经常用醋泡手,对于任何细小的触碰都很敏感,郎九柔软的嘴唇弄得他从指尖痒痒到心窝里,于是弯起手指弹了郎九一下。
“你让我看的那些。”郎九皱皱眉。
那天他说没感觉,并不全对,他有感觉,觉得恶心。其实他只看了几眼就把手上的mp4扔到一边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关掉,充斥在他耳朵里的女人呻吟和娇笑让他几次都想把那东西扔到窗外去。
“也不是一定要那样,”徐北咬着嘴唇在脑子里寻找合适的解释,“只是……你觉得你喜欢跟男人那样?”
郎九眉毛都快拧成蝴蝶结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很肯定地回答:“不是。”
“啊?那你什么意思……”徐北愣了一会,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扶了一下椅子才站稳,声音都快跑调了,“我靠你不会是要跟母狼……我上哪给你找啊!”
郎九被他这一嗓子喊得也跟着跳了起来,愣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跳起来是想要说什么,又倒回沙发上,拿了个靠垫抱着,把脸埋在靠垫里,闷着声音说了一句:“不要狼。”
“那你要什么啊!”徐北有点着急,上去推了他一把,这都三性恋让他挑了都没挑出来?
“你。”郎九没有抬头,依然是埋在靠垫里,不过吐字倒是没受影响,这个字很清晰地传进了徐北的耳朵里。
“我?”徐北头皮都炸了,过去扳着郎九的脑袋想看看他现在什么表情,可郎九死抱着靠垫不松劲,徐北一只手折腾了一会,实在是没劲了,只好往沙发上一躺,手捏着眉心,“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
沈途是在天黑透了的时候才进的安河。他已经很久没过来了,虽然这里对于他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猎人能在安河接近他。
但他一年之中只有几天会到安河,逗留很短的时间,他不愿意呆在任何会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地方。
这次来是为了郎九。
永远不要相信安全感这种东西,它会让一个人失去应有的敏锐和判断力。
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