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隙荆上的是类似于技校的艺术学校,不过是将车停在校门口片刻功夫,便看见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如同招展的彩旗一般,因为全部各异,倒反而显得衣着普通的于隙荆格外引人注目。
将于隙荆送进去后,我随口问:“你弟弟有交流障碍,你将他放在那种地方,不怕他出什么事情么?”
“他有专门的自习室,又有专门的老师辅导,将他放到这里,也是为了改变他难以与人交流的性格。”
我打断了他细致周全的考虑:“你想的总是好的,也或许会适得其反。”
他沉默了一会儿,发动了车子,“朱泊,你总是将事情想得太坏,而忽略了希望的美。”
希望的美,多么诗意而浪漫的词汇。
我冷笑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到了公司,老板告诉我,周世程来本市渡假了,问我是否有时间应酬一下。
说起周世程来,他回去后,我也只偶尔与他通过几次电话,他十分苦恼自己的女儿对于爱情的固执己见,认为那个他不怎么看上眼的年轻人是她最终的归属。
周世程言辞之中,对于女儿的男朋友似乎充满着不屑与鄙弃。
我也不过是嘴上应承几句,随着他的意思发表一下中庸的看法而已,同周世程的接触,我更愿意仅限于工作上,尽管我与他之间也不怎么干净。
但人么,总是要及时行乐的。
你得原谅我的无所谓,我只是个单身汉而已。
问了周老板的行程——他倒是个非常称职的父亲,仍旧将女儿带在身边,他的行程排的也并不轻松,商人么,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应酬的。
我笑笑,对老板说:“要是周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叫我就是了。”
周世程这样的男人,也只能玩一 夜 情罢了。
这一日,除了例行的工作以外,也并没有更特别的事情,于临安项目部的工作愈来愈得心应手,他性格温和,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项目部从上到下对他都非常喜喜爱,如此青年,自然是引得有心人翘首以盼,听说项目部有个小姑娘胆子很大,仰慕的动作十分明显,追逐大胆。
我倒碰见过那小姑娘一次,长的很漂亮,聪明并且大方,只可惜于临安对她毫无兴趣。
午饭时候,于临安跑过来,拎着两袋子热腾腾的外卖,本来时非常简单快捷的午餐,倒让他搞成了正式的餐会一般,菜品诱人,我也并不客气,随便夹了些,填饱肚子后表示了谢意。
于临安愣了一下,半晌才欣喜的笑起来:“不用谢啦。”
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英俊。
“工作还顺手么?”
“挺好的,有些事情师傅已经放心让我一个人干了。”
“哦,做事细心一点。”
他十分意外的样子,对我的多话很不习惯,忽然变得重羞涩起来——平时都是他主动找些话题来,我也不过是“嗯”“啊”之类的敷衍过去,也确实很少这样主动询问他的事情。突然之间,角色有点变动,他就不知所措起来。
我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有点迷惑,分不清他到底是内向还是主动——他总是让我觉得迷惑,难以捉摸,我总是在想: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充满潜规则的环境下过的这么充满希望且快乐。
待到上班时间,他恋恋不舍的回了项目部时,我才反应过来,好像这是我第一次态度平和的接受他的外卖,往常我或是置之不理,或是面色冷淡的吃掉后便埋首自己的事情,说“谢谢”还是第一次。
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被他改变了。
而我,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种感情来的太突然,我尚未想好对策,便任由其发展下去了。
有时半夜醒来,看见躺在身边的于临安,竟恍惚觉的,这本该就是属于我的生活。
七夕节即将来临的之时,于临安的生日也快到了。
也并非刻意记住的,只是曾经看到他身份证时,无意间记下的。
我是没想过有什么表示的。
我这种老年人,是没必要同年轻人一般将生日看的这么重要的,尽管年轻人是需要关怀的,我也并没有任何为他买什么礼物的准备。
更何况,七夕节也不大适合我的样子。
只是如今商人都太懂得无孔不入,无论是什么样的节日,都要将五颜六色的促销广告贴的到处都是,连小巷子里都飘满了甜蜜的味道一样,从各式各样的招牌下走过时,都不免要沾染那种气氛一般。
我这种面色阴沉,时常皮 笑 肉 不 笑的上司,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被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问候“主任是单身吧”“主任七夕有什么浪漫的安排么”之类,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恋爱,只有我形单影只的似的。
至于于临安,对于这样的节日,似乎也是非常充满期待的——我看得出来,只是他很老实的不暗示我,好像并不指望我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少去很多困扰,我是不大习惯送礼物给别人的。
然而到了七夕那一天,我却鬼使神差般的进了百货商场——我将此归结为同事手上的新腕表实在太过耀眼——想必是妻子送的七夕节礼物。
我并不知道年轻的男孩子都喜欢什么,于临安倒是兴趣广泛,他的屋子里有不少颜色鲜艳,造型精致的塑料雕塑(尾:那叫手办= =++;朱泊:哦……;尾:而且那个不是塑料,是树脂,树脂!!朱泊:哦……;尾:囧),日本漫画,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