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看一眼后一口不动,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年轻人都喜欢浪漫,我倒要看他能浪漫个多久。
第七章 结婚了?(1)
于临安有课的时候就不来----大部分时间,他是有课的。
这倒是减少我不少麻烦。
在工作上,他倒不会对我过于殷勤,然而态度已经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了----好像我也是个十分有背景的人了。
每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于临安会开车过来说顺便送我过去。
最反感的莫过于这种毫无知难而退之心的人。
于是索性连朋友的车也不再搭了,开始骑自行车上下班。
然而,年轻人的思维总是难以琢磨的----至少我是搞不懂于临安到底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
隔三差五他就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说话的主旨不变,但是用语却没重复过,要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嘲笑现在的年轻人不切实际,那也不是空穴来风,
至少我就挺不喜欢听于临安说话的。
不过我至少佩服他的耐心。
我一直没有怎么理睬过于临安,这跟年龄代沟可能有很大关系。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么勉强归于正途,除了有于临安的小骚扰也没有什么关系,至少我是不大在意一个陌生人的。
“我真的要结婚了。”这是我跟蒲南分手一个月后接到的电话。
蒲南的声音平静无波,“有时间的话,来参加参加我的婚礼。”
说得好像参观博物馆一样。
我笑了笑,随便耙一下头发,“这回该我说恭喜了吧。”
蒲南把电话挂断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上班时间,我接了个私人电话。
中午下班的时候,我没有去食堂吃饭,让助理帮我带个盒饭过来,说是助理,似乎也并非是专职的,私人企业似乎就是这样,一人多用,竭尽剥削之能。
助理过去多时也不见回来,我正琢磨着是否她将我还在饿肚子这回事忘记了,于临安端着外卖进来,还没有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尽管我对三餐总抱着吃饱就好的最低追求,然而到了这种时候,对我来说也不免有点垂涎三尺的感觉。
于临安将外卖放在我的桌子上,摆好一次性碗筷,笑着说:“今天食堂的饭不太好,我就没让助理给你带饭。”
我看了看冒着香气的外卖,可谓色香味俱全,“我吃过了。”我对着茄汁虾派细微的皱了一下眉毛,顺便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红烧狮子头,用极为冷淡的语气说谎。
于临安却没有什么尴尬的样子,将外卖迅速收拾好,重新拎到手上,仍旧是笑着:“那我放到茶水间里去,要是想吃的话,用那儿的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我继续看桌子上那套让人头疼的表格,微乎其微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逐客令。
生活已经够乱了,我不需要再多添一个麻烦。
我对生活没有更多的期待,也不过是希望在狭窄的缝隙中找到一个能陪伴自己的人,最终这似乎也不过是奢望。
于临安好脾气的离开,办公室里空留饭菜的香味,我将手边的窗户打开,吹散味道,心境似乎也能平静点了——也或许,人的某些时期,总是容易被击败的。
下午不知怎么竟变了天,无端下起雨来,本以为寒冷的季节,又是干旱的城市,即便是下雨,也不会持续太久,却不料跟人的烦恼一样,无论如何也不停。
下班后,老板急着去接自己的女儿,我也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搭便车的要求,出了写字楼,果然见于临安将车泊过来,笑着说:“朱先生,我载你一程吧。”
一切都从那个下雨的傍晚开始发生变化。
我坐在副驾上,并不主动找什么话题同于临安交流,对于他用来驱除尴尬之感而打开的广播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惯性的侧脸看着窗外,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的天色很暗,乌沉沉,如同一块石头压在人的心上。
第七章 结婚了?(2)
昏黄的路灯下,尽是一闪而过的景,轻重缓急的,就那么在视线中远远的沉在心上的那块石头中了。
到了楼下,于临安泊好车子,“送你上去吧。”
我看他一眼,拒绝一个人对我来实在太容易:“我没这个打算。”
他依然十足的好脾气:“就当是我的辛苦费,这么冷,总有口热水喝吧。”
车窗上的雨刷在摆动,哗,哗,是这封闭空间中唯一的背景音乐,哗,哗,玻璃上的雨水背刷的再车窗上留下扇形的痕迹,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样浅薄。
于临安平常并不是如此殷勤的人,从来进退得当,我不知他是哪里不对劲,变的有些过于主动地样子——然而他变成什么样子,似乎与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开了车门,对他的提议毫不感兴趣,侧脸对他说:“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他的表情有微弱的变化,我搞不清那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只那么一个细微的表情后,他依然是笑了笑:“没关系的。”
他是一个好孩子,只可惜,我对好孩子没有任何兴趣。
将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忽然开口,表情略有些担忧,又踌躇着措辞,最后也只好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
于临安家同蒲南家是熟识,想来他也已经知道蒲南要结婚的事情了,也难怪他今天这么殷勤——我倒还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