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我伸手招出租,被赶出来的于临安把手拉下来。
我这个人,向来是没什么大脾气的,对蒲南以外的人,更是懒得发脾气,不仅觉得累,还觉得麻烦,然而这个于临安实在是有些过于莫名其妙,包括他的出现,以及他一切的行为特征,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拉开他的手,“你脑袋进了二氧化钙烧坏了吧。”
他望着我,一脸委屈而又忧郁:“你和蒲南分手,其实我很开心的。”
“……”
“因为我喜欢你。”
我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一番:“神经病。”我说,趁他走神的时候招了一辆出租,快速坐进去。
于临安抓住车门,脸几乎要伸进来的,盯着我,很是郑重的说:“我是真心这么说的。”
我再看他一眼,更懒得说什么了,伸手将车门带上,“杨德小区。”我对司机说。
然而车行半路,蒲南又打来了电话。
或许这次他决定向我妥协?我想。
刚接通,蒲南冷涩的声音传过来:“你和于临安在约会,我看见了。”
“那不是约会。”
“你他妈就是个贱人!”
他除了骂我是贱人以外,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你不是早就认识于临安了么,有什么直接去问他就行了。”我冷笑:“蒲南,你的大少爷脾气我受够了,也不再伺候了,你找别人去吧,算我求你行不行?”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回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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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3)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于临安已经早早到了那里,桌面上一尘不染,想必是他给我打扫的,桌子上的茶杯里也泡上了菊花茶,我看了看花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主任,早。”于临安冲我来了个大大的笑脸。
我冲他点点头,坐下来,看看今天的活计,边收拾边叫其他几人一起过来开会。
一日之计在于晨,然而在座的几位,不知是否昨夜集体去狂欢,一个个挂上了黑眼袋,我拿出文件夹问他们:“手上的活都干完了没?”
“完了。”
“没有。”
我看了看说“没有”的,叫他们加快进度,接下来是说“完了”的,看看他们交上来的文案,我笑了下:“完了好,我这儿还有活,继续来。”
于是,有点怨声载道的意味。
开完小会,各归各位干自己的事情,我把东西按别类收拾一下。
朋友这个公司规模倒是不小,接的也都是大项目,只可惜体制稍微有点混乱,他也是十分爱惜人才的,但现在的人才眼高于顶,哪儿钱多就往哪儿扎营,也着实让他很头疼。
下班后,去食堂吃饭回来,桌子上一口没动的菊花茶,换成了乌龙茶。
我觉得可笑,我又不是小女孩,这种小伎俩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
新沏的乌龙茶,照例连碰也没有碰,于临安有些挫败。
晚上下班的时候,朋友照例叫我搭个顺风车,路上我问他买车的事情,他推荐的都是中档车,对我这种人来说,实在又贵又不适用,末了他一拍脑袋:“以后让临安送你好了,反正他现在住的地方跟你们小区没几步远。”
其中曲折我不便叙述,也就没接话茬,朋友以为我是不大好意思,立刻拿出手机来:“那孩子既善良又热心,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来给他说。”
好容易劝朋友打消了念头,我稍微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老了老了,竟然要跟一个小孩子围在一起了。
上了楼抬头看,于临安站在房门口等着。
果然好车就是快。
“什么事?”
“我想搬来和你住。”
我怀疑这个叫于临安的真的是大脑缺根弦。
我径自开了门,连个正眼都不屑于给他,还好,基本的礼貌他懂得,没想着要强入民宅,只是站在门外看着我,极度委屈的样子。
“我不会放弃的。”
我把他的话关在门外,将外套挂到衣橱里,看了看社会新闻和经济新闻----公司的事情我没带回来做,十点钟我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茶换成了铁观音,香气扑鼻。
下午的则是信阳毛尖。
第三天的早上是雀舌。
下午的则是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