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他基本上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头听到尾……
我挑了挑眉毛,对这种掌控之外的状况有些无力,
自从他住到这里开始,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巧合,我还不至于去揣测他人的动机,但也是实在是有些过于意外了,总有生活被人所干扰的郁结感。
蒲南在浴室里面等的不耐烦,开了门,催着我给他拿换洗的衣服,这才算是缓解了僵局,于临安捏着水杯躲到自己屋子里去了,我随便抽了衣服扔给蒲南,他一边穿一边问我在外面磨蹭什么。
“于临安在家。”
蒲南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切了一声,“被他知道了?”
我倒不觉的有什么惊恐,隐藏的再好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也只是笑了笑,“他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
蒲南把衣服穿好,很是轻蔑的笑:“你怕什么?”
“没怕什么。”
“他也是这个。”蒲南把食指伸到我面前,弯了一下,“我一眼就看的出来。”
“……”
“怎么,你在乎这个?”
“……”我懒得理睬他的无理取闹,于临安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孩子,没什么更深刻的意义,“他是直是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反问他,将他后面的挑衅截断。
蒲南很是有些丢面子的感觉,即便是在我面前,即便是我们早已难分彼此,他还是难逃脱面子至上的本能。
他又切了一声,不再做声。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3)
从浴室里出来的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两次,对于我来说,既然已经被房客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回避和遮掩,更何况他也住不长,更重要的是,我和蒲南到底还有多少明天,谁也不知道,也不愿去考虑。
滚床单对我来说是最简洁的方式,我不喜欢口头上的表述,更讨厌平素浅尝辄止的皮肤接触。
要ròu_yù就彻底,否则就干干净净,毫无一点暧昧的粘连。
等到终于归于平静的我们从房间内出来,于临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倒还非常知趣
重新洗了澡,我将冰箱里的东西随便捡了几样做,给他当晚饭,对于我的厨艺,他自然赞不绝口,看着他不断的添饭,我却忽然觉出某种悲哀。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我于蒲南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用于上床的性伴侣?
用于做饭的保姆?
用于发泄怒气的垃圾桶?
或者说,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已经习惯太久的,失去后会很不舒服的存在?
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从来不会有过多的抱怨,因为一个简单的微笑,足以使我满足。
将餐具洗干净,我坐下来,具体问了一下他对以后到底是如何打算。这是个太老掉牙,又太容易引起争吵的话题,他从来不会考虑以后,而我又总是忧心忡忡。
蒲南想了想,一改往日的轻浮,很严肃的说:“先把我妈拖住,我想去外地找工作,我们一起去。”
着确实不啻为最好的办法,我想了想,点头,同意。
没有失去,就不会有回报。
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蒲南逗留到晚上九点才回去,期间他家里打来电话催他回去,想来新娘私奔足够让蒲家的人焦头烂额,蒲家是极要脸面的,总有些大家族的旧习。
蒲南离开前,交代我开始做各项准备,他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晚上十点钟,于临安回来,仍旧是一脸窘迫,我对于他的尴尬毫不在意,伸手招呼他到客厅坐下,将跟他签订的租房协议拿出来,指着上面的期限说:“我大概两个月之内就要走了,那个时候,这个房子可能也会卖掉,我建议你开始找新的房子。”
于临安低着头,我也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反正我对他的表情也不感兴趣,我将那张简陋的协议往他面前推了推,笑了一声:“我会付一点补偿金的,毕竟这是我的错误。”
于临安抬起头来,没我想象中那么失望----看来是我把他这个年龄的小孩看的太脆弱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您要搬走,不如将房子继续租给我,等到您的房子卖出去后,我就立刻搬出去,”他用一种诚恳又像是小动物一般无辜的目光看着我。
过几天我就准备去中介登记,这个地段还不至于两个月内还无人问津,房客未来的去向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既然他不担心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忧虑的:“当然可以,不过保险起见,我建议你尽快找新的住处。”
我将协议重新收回来,随手放进抽屉里,开始真正考虑离开的事情,单位那边需要打报告,需要申请,并且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该病假还是真的结束这份工作----我于蒲南是否真的可以逃避现实并生活在一起,我没有把握。
我已经有了舒适的生活,还有光明的前程,难道真的就要如此抛弃,为了蒲南一个难以坚定地承诺?
我对生活的要求不多,然而人不可能拒绝安逸舒适的。
第三章 他的本事是折腾(4)
第二天,我到了单位,手头上并没有什么活,心不在焉的就稍微有些理直气壮,午饭时,请同事随便带了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