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负责小工作,那天怎会是他拿钱说要补偿?
或许是故意使出的小手段,让你打消开布庄的念头。这是布庄同行告诉他的猜测理由。但他一听,立刻否认这可能。
若想打消他念头,方法多得是,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用钱来改变他的心意,而且从当时的布袋来看,里面装了不少钱,不是主事者又怎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难道?就因为他擅自拿那笔钱,才被以这种方式来对待?
就算真如此,樊老爷没出面阻止吗?就看着他几个儿子自相残杀?
再怎么想争夺家产,想取得最大的利益,也不至于把亲兄弟给卖到花街去。
这些事令他越想越不懂,在厘不清头绪下,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前去调查的张茂身上,或许他能从中探到些什么。
为此事奔波一天,在傍晚时,他特地比平日提早赶回府,就在家中大厅内等待张茂回来。
等没多久,人不疾不徐的返回家中,只是和他所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人一进屋内,看见他时脸上的表情变得疑惑。
上官杰自椅子上站起身,有些心急地来到他面前。如何?查到什么了吗?
有,奴才查到关于樊三公子的消息。奴才得知,樊三公子的卖身钱只有两百两,而前天正巧也有个公子被卖进去,就是住在最城边的小乞丐,长得还算不错,因为他爹生了个重病,急需不少钱替他爹医治,不得已下,他只好自行前去卖身,听说他卖了五百两,足足比樊三公子多三百两呢。
上官杰面色微地一变,额上青筋若隐若现地浮出。……你就打听到这个?
张茂丝毫没察觉自家主子已在变脸,反纳闷地再道:奴才还查到些别的东西,不过就这件事令奴才不懂,那名小乞丐虽长得不错,可奴才怎么看,都还是樊三公子最好,他长得又俊又美,不只女人会多看几眼,就连男人都容易盯着他不放。可他却偏偏卖得比小乞丐便宜,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止额上冒青筋,双手已开始紧握成拳,只差没动手揍人。
这个蠢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他去查什么?
奴才本还以为,樊家人会因为自己卖得钱少来抱怨,可没想到樊大少爷却很高兴能把三公子卖出,还说只要有人要,多少钱都好。
上官杰眉头微微皱起。多少钱都好?他真这么说?
是,他真是这么说。为表达其真实性,他用力点头道:不只大少爷这么说,二少爷更说总算把不属于樊家的人给赶出去。但……三公子不是樊家的人吗?还是现今樊老爷所生的三儿子,怎会算是外人呢?
上官杰的眉头更皱紧了些。是啊,樊三公子的确是樊老爷的亲生儿子,若不是自家人,半年多前去世的樊老太爷不会指名要樊惜语替他送终。
不是儿子也不是长孙,不少人说这不合规矩,更说这像在诅咒他儿子死,但他就是不管,只让第三个孙子替他送最后一程,就因如此,整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而他也是在当时更加认识樊惜语,开始懂得注意他这个人。
八。
思索半刻,他开口再问:布庄呢?你有去那打探消息吗?
闻言,张茂又是一阵点头。去过了,但布庄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说现在对外的负责换成他们的二少爷。不过说也奇怪,布庄里的人每个都边说边叹气,多问下去,他们又什么都没说,实在很奇怪。
有什么好怪的?上头主事者要换人,底下的也只能遵从。那些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现在这个管理者,为了讨生活,只能咬牙忍住。
就算如此,也没必要像天塌下来那般。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了,就只有这些。奴才很努力的想多问些什么,但樊家好像在隐瞒什么般,不让底下的人多说任何话。一顿,张茂疑惑地把脸凑近他,道:少爷,您不是很恨樊三公子吗?还厌恶他的高傲态度,正好这次他落得这个下场,能让他吃点苦头,灭灭他的威风,您就别去管他了。
不管他?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糟蹋他?
那也是他的事啊,谁叫樊家人把他卖到那个地方,咱们也管不了。
不可能!上官杰怒喝道,脸上已满是怒气。要斗,也该是有我来斗垮他,而不是让其他人用那种卑劣方式来毁他!
张茂仍是一脸不解,不懂他家少爷为何不选择轻松的方式来摆脱这难缠的对手,但他仍是顺从地点头。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就算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摸清,也没办法解决已经发生的事,而最糟的情形就是替樊惜语赎身,但那家伙个性高傲,若让他知道他是被人买下,只怕又会再做一次自残的事。
但……不这么做,他又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把人给救出。
让寻水院收店?
更恶劣的念头钻进他脑中,但明显违反他的行事作风,只能就此作罢。
转头望向渐黑的天,想起已开始招揽客人的花街,以及昨夜离去前,那郁郁寡欢的面容,想把人救出的心就更加强烈。
万不得已,他只能用砸钱的方式把人给赎回,至于是不是会再寻死……他能救人一次,就能救第二、第三次。他一定要让樊惜语安全无事的离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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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中,他比以往早的时间来到花街。
这里的每间妓院他几乎都去过,有的是单纯喝酒,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