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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七皇子的府邸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暖厢亮着烛火的房间房门悄然打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优雅如猫一般,舞蹈似的脚步,没发出一丝声响。
“看不出——墨即公子如此敬业!”
唰唰唰——
三枚银针应声钉在门框上,墨即警觉地瞪圆了眼,继而张开嘴,大眼睛眨了眨,难以置信地看着斜倚在门口,抱臂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的天铭泱。
“你——你不是在牢里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天铭泱毫不在意地一笑,关上门,顺手拔下银针,走到墨即跟前,托起他几乎要掉下的下巴:“但实际上,我越狱了。”
“你……唔唔……”
捂住墨即的惊叫,天铭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得邪恶:“杀人灭口很麻烦的,别逼我——”
墨即高频率地点头中,天铭泱撤开手掌,墨即大口呼吸着,只听天铭泱问道:“你的病人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他用了药,按照推测,他会在后天酉时醒来。呃……我说亲亲,你这次篓子可捅大了,人家怎么说也是睦南皇子,就算再怎么漂亮也不好先奸后杀……”
充耳不闻一般,天铭泱拉开墨即,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他的男宠翎鸢,继而抬手摸摸静脉,翻翻眼皮:“后天酉时——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亲亲,我墨即预测的时间从来没出过错!那个……我说……到底你是怎么出来的?皇帝放人……”
天铭泱挑挑眉:“我若说——他会提前醒来,你敢赌么?以后我请你出诊,诊金全免,药材你自备!”
“亲亲你什么意思!我墨即从医十几年,从来没在这件事上有过误差!我……赌就赌!我敢肯定,以他现在的状况,今晚绝对不会醒!”墨即被激得眉毛倒竖,转身死死盯着那个男宠,忽而抬头怒视天铭泱:“靠!你别一直打断我啦!一进宫就被押送刑部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皇帝怎么说,到底能不能翻案,你是被放回来的吗?你……”
天铭泱全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朝着墨即努努嘴:“喂——你的病人醒了。”接着,那病人睁开了双眼。
“不是吧?!真的醒了!我十多年的行医经验,我的职业尊严,我的钱……呜呜……我对不起我师祖,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我姥爷,对不起我墨即这块招牌……我我我……”墨即被这一变故惊得语无伦次,一肚子疑问都忘了问,只转头可怜兮兮地盯着天铭泱:“亲亲,你怎么会知道……”
“看到了。”
“啥?”
“打赌之前,我看到他睁了好几次眼了。”
“亲亲!你竟然耍诈!你……¥#……唔唔……”
这次天铭泱直接掏出手帕塞到墨即嘴里,一把推开他,凑到那男宠跟前,眼前映出一张和天澋曜有些相似的脸,而美丽的程度竟毫不逊于他。颇有兴致地伸出手指,抬起男宠触感极好的下巴,天铭泱邪邪一笑:“不装睡了?”
“放开你的脏手!”
啪的一声脆响,男宠打掉天铭泱的手,满脸怒气地起身,死死瞪着他,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挟持我?!”男宠一看到天铭泱的脸就好像被点燃了一般,冲动地起身就要走,被墨即及时拉住:“公子,别冲动!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醒你,你还得留着命给我当药人那!别乱动啦!伤口,伤口……”
“你说我挟持你?”二人身后传来一声不寒而栗的笑,天铭泱挑起眉峰,翘着二郎腿坐在原处。